我两经历过一场肉搏之后,最终二狗从我手里抢走一包烟,抽了起来。
我揉了揉乌青的眼珠,看着一旁被我抓成鸡窝头,正腾云驾雾的二狗说:“为什么要提前走?”
二狗白了我一眼,冲我比划着说:“因为那地方冷啊,下那么大的雪,可大啦!雪粒子还砸人,你们个个穿着棉袄,我穿得什么啊?冻得我直打哆嗦!”二狗说的就跟下冰雹似的。
二狗说的好有道理,幸好我早就想好了措词:“那你走的时候咋不跟我们说声?”我怒气冲冲地看着二狗。
“我倒是想啊,当时那场面乱糟糟的,都杀红了眼,我要是一拍人家肩膀,估计直接就是给我一刀。而你们呢,则是直愣愣的看着九哥驯服那些社会混子,哪有时间搭理我啊。”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一时竟无言以对,在打嘴炮这方面我从来就没赢过他。既然他说那么有凭有据的,于是我就原谅了他的不辞而别,拉着他往何涛他们所在的烧烤店跑。
倒不是我不想问他别的问题,只是我明白,这小子要不糊弄我,要不跟我扯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我就识趣的没问。
这大雪天的,整点烧烤喝点江小白日子倒是有滋有味,幸好那家露天烧烤店够大,里边还有暖气,能容下我们百十号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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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我就骂何涛,说你催催催,催命呢?一个小时里边打七八十个电话,电话费不要钱啊!
何涛义正言辞地说:“不催行吗?这么多人吃东西,就差你一个付账的,你要是不来,我们敢点吗?”
我:“……”
我竟然再次无言以对,因为他说得好有道理。
这顿烧烤吃的很痛快,大家都在津津有味的聊着之前的那场大战,说社会人多,照样干倒,还说九哥有多么多么的牛逼,以后出去能跟人吹牛逼了。羊肉串、羊腰子、玉米、韭菜……往嘴里边填,众人举起手里边的酒杯庆祝,为今夜的胜利的大获全胜欢呼喝彩。菜有的是,酒多的是,今晚注定是个不醉不归的夜晚,上次这么高兴的时候还是大台山一战。
大家都知道这一战,二狗居功至伟,就频频向二狗敬酒,我们哥几个也不断向二狗敬酒,二狗来者不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二狗就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的,谁都叫不起来。
我碰了碰二狗的肩膀:“这顿饭从保护费里边出,不用你帮忙凑钱。”
二狗摸了摸脑袋:“差点忘了这茬了。”说着,他坐了起来,面色红润的还要再喝,说自己是酒桶,白酒十几斤,啤酒随便灌。把大家逗得前仰后合。
我是被人扶到宿舍里边的,这顿酒喝得头发蒙,脚步都有点飘,简单的洗漱一下倒头就睡。窗外飘着雪花,不过没有之前那么大了,外面是白茫茫一片,宿舍里边空调开得很高,盖着棉被的身子有点发热,刚脱去衣服准备睡的时候,突然就听见手机响了一下。
我挺纳闷,都凌晨左右了谁还给我发信息啊?恍惚间看了一眼手机,竟然是百晓生发来的。
自从二狗归来后,百晓生从末给我发过信息,今天倒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我心里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担心的事要发生了,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就有四个字,但却让我酒醒了大半,腿脚都很是发凉。
“许顺要走。”
许顺正是二狗的大名,我直接从床上跳了下去,连衣服都顾不上穿,穿着一身睡衣就往外狂奔,到了二狗宿舍一看,里面已然是空空如也,二狗已经离开宿舍了。
我一跺脚,又返回宿舍穿衣服,过程把睡得模模糊糊的王龙吵醒,他揉着眼睛问我干啥去,我没空搭理他,穿上衣服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出了宿舍楼,外边果然有刚踩出不久的脚印,还有脚印就说明二狗还没走远,顺着脚印我追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二狗的名字。
当时已然是凌晨有着丝丝亮光,大雪不停的往下飘落,我踩着地上的积雪死命的赶,“嘎吱嘎吱”的声音不断响起,刚走到学校门口我就累得气喘吁吁,不过我现在只想赶紧追上二狗,片刻都不敢耽误。
一出校门,外面更是白茫茫一片,街道上的路灯将整条街照得亮堂堂得。昏黄的灯光下,无数雪花在空中飘舞。以及,一道快要走到路得尽头的身影,那道人影在雪花中显得那么孤独、萧瑟,他缓缓地往前走,背上抗着一个黑色单肩包,拉着黑色行李箱。
“二狗!”我大吼一声,爆发小宇宙的往前飞奔。
那道人影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我,不可思议道:“扬子!?”
“你怎么来了?”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前,将手抚在他肩膀上,喘着粗气:“先别管我怎么来了,先说说你要去那?”
二狗脸上、身上、背包上全是白皑皑的雪花,不过我想我也是如此模样。
“要走了,回家。”
我疑惑道:“为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二狗笑了下:“我要是再不走,等着警察来抓我啊!”
“怎么会?你的背景那么深,而且鬼哥也没报警啊。”
“他是没报警,但是警察又不是吃干饭的,尤其是董涛。”
“董涛?”我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但我目光坚定看向二狗:“有文静这层关系在,也能保你平安。”
二狗摸出一包烟,是在网吧抢我的白将,抽了一口才说:“董涛正扶植地下势力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也跟着叼了根烟:“那咱们就跟他干,大不了他扶植一个,咱干一个!”我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二狗是除了疯子以外对我最好的朋友。
二狗戏谑地看着我:“那可是文静的亲哥哥,你的大舅哥,你敢和他对着干?”他的语气有种莫名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