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兄弟两个可是真的不嫌累啊...都玩成这样了...哈哈哈！”已经被打的面无全非的莫凡摇摇晃晃的拖着一条被踩断的小腿扶着墙勉强站起来，咧着嘴笑。

“......”只是被拳头砸到几拳的男人黑发被汗水浸湿，黑色的衬衣被抓扯的变形，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男人喘着气，有些脱水的抬头挑眉看着半死不活的瘦弱男人。

“嘶——”李赫因为触碰到机关，臂膀上有着长十几厘米很深的口子，鲜血汩汩的顺着胳膊流下，流血过多的他有些虚弱，他龇牙咧嘴的忍受着靠在墙上，低头看了一眼胳膊上的伤口，喘着粗气：“快做了他，咱们该走了。”

“走？你们能走吗？你听听是什么声音....”莫凡像个疯子一般抬起眼睛，一脸兴奋的看着昏暗的屋顶，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传入耳朵，他像个孩子一样拍着手大笑。

“你先走。”

“项也！要走一块走。”李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项也，心里有些慌，他知道他怎么想的。

“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老子叫你先走听不见？”项也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烦躁的扭头开口咒骂，“赶紧给老子滚。”

“要走一块走！而且他们也不敢....”

“我看你消失了三年脑子也丢了？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的H市？现在TC我说了算，你算他妈老几，赶紧给我滚。”项也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冷冷的看着男人，撑着身子站起身走向李赫。本就是失血过多的李赫被男人轻易就一把拽起来拖着往外走。

“你们走不了！哈哈哈...走不了！！”

李赫皱眉看着提着自己的男人，“放开老子！”项也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走到一个石凳旁边，用脚踢了踢石凳的边缘，石凳突然下降，墙里缓缓打开，有一条逃生的密道，项也一把把男人推进去，深邃的黑眸里满是复杂和淡然，他抬手一把拽下脖子里的黑色绳子，绳子上戴着一个吊坠，而那个吊坠是五年前当红婚纱设计师Rain唯一的一款珠宝戒指设计，他扔给坐在地上一脸慌张的男人身上：“带回去给唐棠。”

“项也？”

“回去别再建造TC，帮我管理好项氏，地下生意也停了，老老实实做一个军火商人。其实我早就该死了，现在我需要救赎。帮我照顾好唐棠和我儿子。”

“你儿子？”

“走吧。”项也听觉灵敏的听到房子里传来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帅气的笑容，伸脚踢了踢石凳，石门挡住了兄弟二人。项也看了看恢复跟以前一样的墙，拿起墙角的锤子砸烂了石凳，扭头看了一眼隐隐约约有些光的入口，嘴角有着冷冷的笑容，拖着锤子向疯子走去。

莫凡看着面无表情，黑眸里满满都是杀意的男人，突然停止了张牙舞爪，泪水夺眶而出，哆嗦着身子往后退：“别别...别杀我..二哥...别...别...”

“怎么办，不想留全尸。”

“啊——！”

带头举着枪的李督查穿着防弹衣，听到刺耳清晰的惨叫声和砸东西的声音，赶忙跑过去，看着昏暗的角落里早已血流成河，一双男人的腿动也不动的泡在血泊里，充斥着恶心的霉味和血腥味，李督查皱了皱眉，抬头看向站在那里健美的小臂上流着鲜血，手里握着一把布满鲜血的铁锤的高大男人，男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李督察心头袭上一些不安，因为他看到了血泊中带着一些白色糊状的东西，“放下武器，不然我开枪了。”

男人顿了顿，顺手松开了锤子，锤子落地发出响亮的咣当声。男人慢慢举起双手，转过身，溅满血的俊脸上的有着阴森森的笑容：“你好，李督察。”

——

等在屋子里的几人脸上有着不安的恐惧，看着窗外黑暗的天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门被从外突然撞开，一个黑衣大汉一脸焦急的扛着一个衣服已经破烂不堪的男人跑进来轻轻放在沙发上，“大哥！”

李赫嘴唇发紫，身上全是逃出来跌倒沾上的泥泞，刘伟皱着眉走过来看着已经开始溃烂的伤口，推了一把已经愣了的黑戒：“去拿医药箱。还有，我要冰和盐水。”刘伟撑开他已经有些空洞的眼睛查看，棘手的皱了皱眉，掏出电话打着电话：“喂？现在立刻给我拿血袋到郊区来...李赫什么血型？...”

“O型血！”

“带五袋O型血，快点！”

黑戒抱着医药箱跑过来放在脚下，又按照刘伟的吩咐去拿线和盐水还有酒精灯。刘伟抹了一把汗，打开盐水就直接往伤口上倒，李赫因为突然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叫着，身体剧烈颤抖着，“按着他！”几人过来按住剧烈颤抖着身子的李赫，刘伟擦洗过伤口之后，拿着简单的软铁丝在酒精灯上烧着消毒，勾起线直接扎进分裂的皮肉一针一阵缝合着伤口，伤口周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紫发黑，“拿着盐水往上倒。”专心致志盯着缝合伤口的刘伟随意喊了一句，零赶忙拿起盐水一直灌浇着伤口。只有一人从头至尾都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神呆滞。

——

“没什么想说的？”李督察看着被拷上手铐的黑发男人，心里突然有些佩服眼前这个明明有可能会有终身的牢狱监禁，都还如此镇定的看着眼前已经烧焦的尸体，冷着脸摇头。“项先生，你的狠我可真是见识到了。”说实话，他干了这么多年重案组，从未见到过要把人烧成焦炭的地步，还有把人脑袋砸烂的地步....

“可以上车了么。我很累。”

“项先生，你知道你后面要面对的事情吗？如果你交代一些其他的，我才有可能有办法为你减少惩罚。”李督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说项也是H市不能惹的人，但他并非坏人，曾经他也若即若离帮自己破过几宗复杂的案子。

“我很累。”

李督察无奈的皱了皱眉，挥了挥手，几人押着男人上了车。李督察看着警车上都面不改色的男人，眸子暗了暗，“小刘，叫法医过来把这些尸体带回去，确定死者身份与死者家属联系。”

——

“项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