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吹了一声口哨,还在做最后的劝慰,“俗话说好虎架不住一群狼,更何况,你以为魔教的杀手,都是吃素的吗?若是现在,你后悔了,害怕了,还来得及。毕竟这也算不得十分丢面子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将此事传于江湖。”
楚澜沧已经展开了折扇,来到了大厅中间的空地上,潇洒一笑,“我早就想领教魔教的武功了,今日恰好是个机会。”
恶目鬼王一挥手,那些人已经是一哄而上。
白衣男子虽然被围在了中间,可是却临危不乱。辗转腾挪之间颇有法度,手里虽然没有武器。可是只有一把折扇,却能抵得住钢刀。
两根手指就可以夹得住利剑。
江远山负手站在外围,不禁感叹,“看来这个叶倾瑶,选上这个男人,还的确是有些眼光的。”
这里的大战仍然在继续,不过恶目鬼王的影卫却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对着江远山和鬼王禀告,“不好了,那个叶姑娘跑了。”
江远山勃然大怒,“一群废物,她不是被点了睡穴吗?你们这一帮人居然看不住一个姑娘。她居然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跑了。”
恶目鬼王也是着急,“那我们还要继续收拾姓楚的这个小子吗?我们得赶紧去追那个死丫头。”
江远山眯着锐目,沉思片刻,一摆手,“不急,她既然躲了起来,我们一时半会未必可以找到。不如先收拾了这个楚澜沧,到时候看她还能飞出天去不成?”
楚澜沧虽然在打斗之中,不过他当然听到了。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什么滋味。总之只要她没有了危险,就是一件好事。
江远山看了看战况,这小子还挺厉害的。
他附在恶目鬼王的耳边,“没时间和他费功夫,上毒烟。”
恶目鬼王晃荡着大耳环,“这,这要是传出去,这等暗算之事,即便赢了。江湖上也是不齿,恐怕会影响到魔教的名声。”
毕竟自从龙十九接任魔教教主的这些年,魔教才得以中兴,有了如今这么大的势力。而这一切都源于龙教主恩威并施,虽然是被称为魔教,行的却都是正大光明之事。
连带着手下培养出了一批忠肝义胆的侠士。
江远山有些不耐烦,这人怎么就是一根筋,“咱们魔教的名声向来也不怎么地,江湖上那些正派人士何曾正眼瞧过咱们。有什么坏事都往咱们身上赖。露脸的事都成了他们的。”
“况且你以为今日还能让楚澜沧活着离开这里吗?人死如灯灭。外人何曾会知道今日之事。”江远山斥责,“还愣着干什么,难道等着他把咱们的弟兄一个个弄得非死即伤了,再动手?”
恶目鬼王一想也是,退了下去。
魔教的毒烟果然厉害,十几个黑衣影卫齐刷刷站在门口,手执竹笛,放在唇边,冲着大厅里面吹毒气。
不消片刻,如云雾一般缭绕的白烟,已经在宽大的屋子里弥散开来。
魔教的这些人受过专业的训练,对这些毒烟已经形成了抵抗力。可是外人若是吸入了,却是动弹不得,不但施展不出武功。
碰上修为低的,直接就挂了。
浓重的白烟,好似厚重的云朵,开出美丽的罂粟之花,在大厅中流散。
魔教的人一看放毒烟,早就退了出来。堵在门口,将门封死。
里面只余楚澜沧一个人。
江远山在外面优哉游哉的等着,不时欣赏着自己修剪的十分整齐的指甲,和保养得宜,白白嫩嫩的双手。
这双手嫩得跟豆腐一样,简直比女人的手还要水灵。其实也没有什么保养秘诀。无非这些年来,每日都擦着药膏保养。
别人还以为那是普通的药膏,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药膏配制起来可是不容易。小小的一瓶,也就可以用上三个月。
就要耗费百个女子的处子之血作为原料。
尤其这取血,一直都是他家中的那个母老虎亲自执行。想来他夫人的那双手,还是毁了不少妙龄少女,成了那些少女一生的噩梦。
他也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此事,许是出来的久了,居然也想到了那个河东狮的好处。
他嘿嘿一笑,有影卫来报,“江护法,屋里面已经没有了动静。估计那个楚澜沧已经死了。”
他点头,一挥手,“让人用巨扇将屋里的烟雾扇散,我再进去。”
他做事一向谨慎,要不贸然进去,万一那个家伙没死,一片烟雾中,自己一个弄不好,反而受到了暗算。
那些影卫,手拿一人多高的巨扇,扇柄就有儿臂粗,几下子,里面就清透了不少。
虽然还有残留的白雾迷蒙,不过视线所及,却是清楚了许多。
江远山眯着眼睛往里面一望,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正盘腿坐在大厅的地中央,双手分别搭在膝上,闭着眼睛。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楚公子……”
没有答应。
他正在犹豫,楚澜沧陡然睁开了眼睛,一笑,笑容洒脱,哪里像是待死之人,“江护法!”
江远山一愣,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看来此人的心理素质的确一流,似笑非笑,“哎哟,你还没死?”
楚澜沧叹了一口气,“不过也和死差不多了,经脉受缚,全身只有这张嘴还能动。”
江远山“啧啧”了两声,可惜道:“我就说嘛,女人这个东西怎么靠得住。你在这里为了她拼命,人家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楚澜沧唇角弯起弧度,凤目一斜,讥讽,“就你,也懂女人?”
江远山站在门口,和他隔着十几步的距离,背着手,充满了胜利者的倨傲,哈哈一笑,“那你就太小瞧江某人了,我虽然现在老了。不过当年也不是没有年轻过,经手的女人怎么说也得有几大车。我怎么就不了解女人了呢。让我来告诉你,她们多是爱慕虚荣,贪恋权势之辈,且又兼着反复无常,水性杨花,变脸比翻书都快。有银子你是大爷,没有了钱钞,一脚就给你蹬出被窝。”
他用手捋顺了一下嘴上稀疏的小胡子,觑着他,“你以为我天生就拥有现在这一切吗?想当初我也只不过是码头上扛麻袋的。做了一天的苦力,也挣不到几个铜板,不过我依然攒着,每日只吃一个硬馒头。因为我看上了天香楼的小琪姑娘,她对我说,只要我攒够了钱,就可以让我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