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的环境不错,四处绿荫环绕,绿荫之中有一个凉亭,凉亭里这会儿没有人,是个很好的可以说悄悄话的时候。

黎酥拉着凤稚坐下,一节课的时间足足有一个时辰,黎酥自幼习武,早就习惯,但是该休息的时候他还是会很不客气的坐下来休息的。

“那个张先生经常这样故意找茬处罚你吗?”

凤稚点头,张先生京城这样,他有的时候觉得张先生这样做很过分,可是想到他是先生,他若是不服,那他以后在哪个学堂都混不下去甚至在文人的圈子里面也没有什么出路。

“你怎么不反驳回去?”

“他是先生啊。”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凤稚注定只能一直被张先生针对。

“可是他做的根本就是不对的,他在故意针对你,欺负你。”

黎酥不能理解黎酥的想法,他在家中也有先生教他读书,先生虽然严厉,教出来的东西也是实打实的,偶尔黎酥不服气还是乖乖听话。

因为教他的先生是有真才实学,教的也很认真。

凤稚这边就不一样了,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的出来,那个张先生根本就是在故意找茬,他是故意在欺负凤稚。

“我也知道。”

凤稚低下头,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张先生是在故意针对他,故意和他作对,可是他就算是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不管了,以后我罩着你,谁要是敢欺负你,我替你出头。”

看出凤稚性格怯弱,黎酥拍了拍胸脯,决定以后要好好地照顾凤稚这个小弟弟,不让他继续被人欺负。

“谢谢酥哥哥。”

因为张先生的故意针对,他身边都没什么同龄的玩伴,大家都远着他,生怕自己也被牵连,被张先生故意针对。

今天黎酥主动站起来帮着凤稚说话,凤稚的心中一片暖意。

“谢什么,你都叫我哥哥了。”

黎酥是个很别扭的小孩子,他一边对人好,一边不喜欢人家对他道谢,总是要说出一些欠揍的话。

“还是要谢谢酥哥哥。”

凤稚对着黎酥笑的很开心。

把黎酥送到学堂,凤凌月叫初夏去一趟冰窖弄点冰沙过来。

之前见凤凌月做过冰淇淋,初夏一口应下,跑去了冰窖。

初夏日头很大,晒得人很不舒服,冰窖的位置阴凉,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棵几十年的梧桐树。

夏日炎炎时候,看守冰窖的婆子喜欢坐在树下乘凉聊天。

初夏找到冰窖,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树下的婆子。

她朝着婆子走过去,对着婆子行了一个礼,道:“几位妈妈好,我家小姐叫我来拿点冰块。”

坐在树下的蓝衣婆子一双倒三角的眼睛,很挑剔的把初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

大丫鬟的待遇相当于一个副小姐,身上穿的用的都比府中的很多下人要好。

凤凌月对初夏一直很不错,初夏身上穿的夏衫就是今年才做的,用的是新出的菱花布,不管是样式还是款式都很好看,算得上是独一份。

三姨娘管家,凤凌玉和凤凌雪身边的大丫鬟都没有初夏穿的好。

“这位小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婆子不认识初夏,从她口中说自家小姐,就知道她是个丫鬟。

下人势力,凤凌玉和凤凌雪身边的大丫鬟她们都认识,见面了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比谁都要甜,谁让是三姨娘现在管家。

婆子的目光看着初夏很不舒服,见婆子不认识自己,初夏只得解释:“我是大姑娘身边的初夏。”

初夏一说,婆子就知道是谁了,是那个离家好几天,被人抛弃,狼狈回来的凤凌月。

至于凤凌月在凤家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传言,主要感谢管家的三姨娘。

“原来是你的,这冰窖里的冰可不是能随便乱用的,今年冰价上涨,家里面笼统存了这么点冰块,现在才是初夏,后面还有好几个月要用冰块,初夏姑娘过来张口就要冰块,我这个婆子要是给了姑娘,回头再来个姑娘张口就要冰块,我这婆子给还是不给呢?”

蓝衣婆子一边说话,一边用眼睛斜眼看着初夏,语气中不乏故意挑衅意味。

初夏听着婆子说话的语气不对,眉头微微皱起。

“我只是要一点冰块而已,也不多。”

“回头来个姑娘也跟婆子说只要一点冰块而已,你说我给还是不给?来人要了我就给,回头冰块不够用了,婆子我岂不是要被训斥。”

听婆子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通话,初夏深吸一口气,道:“说一说,你是不给了?”

“冰块婆子是不敢乱给了,姑娘还是回去去其他的地方想办法弄冰块吧。”

初夏很憋屈,来要个冰块,被管理冰窖的婆子冷嘲热讽了一顿还要不到冰块。

蓝衣婆子后面还站着好几个婆子,脸上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明显是在看她初夏的笑话。

初夏是个还没成亲的姑娘这些婆子已经嫁人多年,孩子都老大了。

不管是吵架还是动手,初夏一个姑娘都不是她们的对手。

“既然你们不给,那就算了。”

初夏果断转身就走,再留下来也是自取其辱。

“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小妖精,穿的比小姐还好,以后肯定是个勾引男人的料。”

初夏走掉,有婆子眼红初夏身上的衣服和窈窕的身段,吐了一口吐沫吐槽了一句。

“这年头,最招人喜欢的,就是这些小妖精了。”

初夏在婆子那边惹了一肚子的气,回去见凤凌月。

凤凌月正在准备材料,见初夏一脸憋屈的回来,她好奇问:“初夏你怎么了?、我不是叫你去拿冰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看初夏两手空空,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心中更加疑惑了: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看见凤凌月,初夏就忍不住想哭了。

她一脸委屈地看着凤凌月,她不说凤凌月都知道,促狭去拿冰块的时候肯定是受了委屈了。

“你怎么了?是不是谁给你气受了?”

可以告状,初夏自然是很不客气,把蓝衣婆子在她面前说的那些话全都原封不动地在凤凌月的面前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