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信儿和王灿在这里怎么闹腾,都无法影响到拓跋风现在的决心,他正在赶往玄心宗山门的路上。

玄心宗的山门就坐镇在圣州圣都的门外,一座通天的巨峰上面,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想要加入玄心宗,成为其中的一员,可惜,这些人九成九连连山门都没碰到。

不过拓跋风不同,作为临候,更和霓裳关系莫逆,这玄心宗设下的阵法对他毫无阻碍,一路畅通无阻的便进入其中。

玄心宗虽然也招收男弟子,可是玄心宗的功法本就是偏于阴柔的,男性的功法在这里属于极其普通的一种,很少有能依仗这些功法修炼到天人层次的。所以历代玄心宗的宗主都是女性,甚至连长老也全都是女性。

所以,一路上,拓跋风所过之处,全是莺莺燕燕的女性,每一个都是娇柔万分,带着轻喜,一抹红云飘忽,甚至也不乏胆大的人直接贴上来,亲热的和拓跋风打招呼。

若是往常,拓跋风也不介意和这些人虚与委蛇一番,可是现在他心中急迫,所以只能匆匆的留下一个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让不少玄心宗的女弟子感到失落,毕竟玄心宗的强大就在于她的关系网,其中不少的弟子都是嫁入名门,就连数位天人长老都是当代圣皇的妃子。

所以临候这个新崛起的新星自然不乏追捧,不过现在,她们也只能羡慕霓裳的好运气,在这位临候没有崛起之前就把自己倒贴进去了。

留恋的看了一眼拓跋风俊朗的背影,这些人依依不舍的散开。

而此刻的霓裳自然也知道了拓跋风的到来,原本带着淡淡忧愁的脸上瞬间被喜悦布满,一抹红霞陡升。

“难道这呆子知道自己误会了,来道歉的?”霓裳的眼中那种几乎溢出来来的喜悦几乎笃定了这个结果。

一个转身,匆匆的从化妆盒中拿出胭脂水粉,开始慢慢的梳妆打扮。

女为悦己者容,更为己悦者容。

等到拓跋风赶到这里的时候,霓裳早就打扮完毕,此刻的霓裳披着红色的薄纱,内里是淡粉色的丝绸制成的圈子,秀发之上,一只高高的凤凰发簪耸立,坠下的月牙轻颤,和弯弯的娥眉和鸣。

这一幕瞬间就让拓跋风看呆了,甚至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可是一想到前两天听到的那种不堪入目的话,瞬间变冷却下来,他强撑这笑容说道:“霓裳。”

这声音很勉强,霓裳是听得出来的,原本的满腔欢喜瞬间化成了平淡,荣光焕发的脸颊也慢慢的失去光泽,只是清清淡淡的“嗯”一声,便说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找你?”拓跋风哈哈一笑,打趣道,可是看到霓裳狐疑的脸色,瞬间也很尴尬,因为他好像每一次找霓裳都是有事情求她帮忙。

想到这里,拓跋风心中纠结,不过还是说道:“霓裳,我真的有事情找你。”

“嗯!?”霓裳虽然心中有些失落,可对于拓跋风的求助她还是不会拒绝,于是道:“你说吧,如果我能帮上自然会帮助。”

“其实这也不算是帮忙。”

拓跋风轻轻一叹,带着眷恋的眼神看了一眼霓裳,旋即撇开说道:

“你和王灿的事情我是知道的,那天我在外面全都听到了。”

霓裳微微皱眉,不知道自己和王灿的什么事情被拓跋风知道,不过霓裳心思转的很快,一瞬间就想起了应该是一起做饭的时候的事情,心中暗骂一声呆子,正准备开口解释,可是拓跋风却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很难想像,那王灿有什么魅力,居然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能让玄心宗的霓裳宗女倾心,甚至连清白之躯都交付对方,说实话,我还真是嫉妒了。”

听到拓跋风的话,霓裳的双眸瞬间睁大,,他不可置信的听着拓跋风嘴里吐出的“密闻。”

没错,对霓裳来说,这还真是密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王灿......和王灿......苟合!

霓裳想要解释,可是心中却憋着一股气,就算是再感情再怎么坚定的女人,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而是女人,她就有一种无法用正常思维考量的做法。

比如现在,霓裳只是心中凄苦,旋即便冷冷的看着拓跋风。

她不想去解释,更何况,拿什么解释?难道将身子就这么给对方?可是玄心宗的秘法无数,这等手段,对方怎么会不知道?

而拓跋风自然是一直盯着霓裳看,现在看到对方这样的态度,心中也是微凉,暗道一声“果然”。

否则,在拓跋风想来,如果他当日听到的是一个误会,那么他现在亲自来找霓裳,和她谈论,她为什么不解释呢?只要她解释了,那么拓跋风纵然再怎么功利,他也不会用自己的女人去换取富贵。

两人一时之间沉默。

“所以......”最后还是拓跋风开口,他看着霓裳的双目说道:“所以,与其这么没名没分的跟着他,我便自作主张,想名正言顺的给你们二人做媒。”

“做媒!?”霓裳的只感觉自己的脑海仿佛全都是一张张笑脸,讥讽的笑脸,往常所坚持的一切,在这一句话面前全都被击溃,变的毫无意义。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合适,信儿现在是乾国公府的小公主,若是认祖归宗,定然会有非同一般的地位,那王灿自然也会水涨船高,你嫁过去也不算委屈,我想这也是你愿意委身他的原因之一。”

“呵呵。”霓裳心中苦笑,什么原因,她和他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又何来的委身?

可是她看了一眼拓跋风,心中思量着,恐怕拓跋风就是想着用她来笼络王灿的道具吧!

‘果然是一个冷酷的人,我这样一个女人,也只不过是为了达成他目的的手段之一,这种情况,恐怕就算是没有这样的误会,也难逃这样的命运。’

霓裳轻轻一叹,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尝试着诉说什么的拓跋风,然后道:“嗯,我和他两情相悦,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倒是麻烦你走一趟了。”

“额......这便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充满了不舍,可拓跋风还是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拓跋风的背影,霓裳双目当中留下了一行清泪,旋即干枯成一道泪痕,最后消散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