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登时混乱了,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这……这明明是曹天正的脸,怎么回事?有人在我脸上做了手脚?给我粘了一副曹天正的面具?难怪赵天明会朝自己开枪,他以为我是曹天正?”
脑海里闪过数个类似的念头,最终还是都否决了,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昏死的状况,别人在我脸上弄东西,我还察觉不到?
林启闭上眼睛努力的回想,想记起来刚刚从进入南楼一直到被赵天明射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哪些地方让人怀疑,结果仍是一片混乱,依稀看到自己跟在赵天明的身后,从一楼一直打到十一楼,偶尔回过头来,竟看到自己的脸,一副戒备的模样盯着自己看,纵是已然重伤不治,也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趴在地上意识越来越模糊,地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在一切即将消逝的时候,似乎看到“自己”和另一个人对话,那人身材极是粗砾。
“怎么?博士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么?”
“你们早就该为轻视我付出代价。”
“轻视你?你很好用事实证明了,你不过是个奉承拍马的墙头草,你这些年来一直霸占着东亚市场,但并没有为公司的发展提供过有效的帮助,开除你是我觉得这个臃肿的董事会唯一正确的决定。”
“哼,就因为上海工厂的事件?你以为你一句话就能把我这么多年的功绩统统抹杀?”
“并不是我一句话,你是深切的了解我们的制度的,当然,否定你是我一直的态度,但是最终决策的人是博士,我只是很遗憾,他太晚看清你的真面目了。”
“还不算太晚,南丁可汗,只要你让出研发中心的控制权,至少还可以在这里继续做你的土皇帝。”
“哈哈哈哈,你凭什么资格威胁我,凭你们两人手上的破枪?没有我的指令,研发中心的事情,你就继续做你的美梦去吧。”
“我知道研发中心和你的生命是捆绑在一起的,我并不在乎,配方在伍由俭手上,原料基地也朝不保夕,你觉得你的存在,对集团来说,还有什么实质性意义么?”
“博士早就制定好了集团的战略方向,你如果想一心孤行,就是与博士,与董事会为敌。”
“博士?又是博士,可是他在哪呢?实话告诉你吧,董事会早就放弃他了,伍由俭也早就放弃他了,你还要抱着你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么?”
“别跟我提伍由俭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他早就淡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他掌管的南岩岛当初是依靠谁的力量壮大起来的,这个忘恩负义的老东西,博士一失踪,他就更加膨胀了,我看他是早就想自立门户了,竟敢在原料基地旁边把那个实验室搞起来,他想干什么,跟集团作对抢生意?”
“这个你就误会他了,据我所知,他做的实验与POG是毫无关系的,完全是正当的医用药用研究,这一点,哈哈,我都开始有些佩服他了,他不像我们,他在阳光下呆久了,真得以为自己身上散发出光辉了。”
“哼。”
“但无论如何,我们之间今天恐怕要彻底两清了……”
“哼,杀了我?你以为伍由俭就会放过你?你以为尖刀和他的同伴会放过你?”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伍由俭虽然有些老糊涂了,毕竟他还是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的,至于几个跳梁小丑,再厉害,毕竟也就三、四个人,怎么会是军队的对手?我跟罗杰上尉已经达成一致意见,等肃清集团内部的顽抗力量,再对那几个人动手。”
“……好吧,看来我似乎也没有选择了余地了……你们跟我来吧……”
片刻后……
“混蛋,他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罗杰的声音:“我看得很清楚,明明就是跑到这个开间来的,怎么回事?”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应该很清楚,不要耍什么花样?”
“我的命是伍市长的,为了他可以舍弃一切,包括刚刚跟你建立的合作关系,只要伍市长平安无事并重新得到你们集团的控制权,我可以答应你杀掉林启一干人,但前提是你对我有基本的信任。”
“但愿你言而有信,四下找找看吧,我不信南丁可汗还有大变活人的本事。”
片刻后……
“快来看,这块砖头是松动的……有个洞……”
“……这里就是研发中心的入口了,哼,南丁可汗也是精明无双了,谁能想到地下工厂的研发中心,入口会在十一楼上?”
“那我们要不要下去?还是等林启、赵天明两个人一起过来?我担心那个研发中心里面会有南丁可汗的埋伏。”
“嗯,等一下,我想一下……”
沉默了半晌,罗杰:“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现在下去么?不管他们两个了?”
到此,林启的意识完全中断,又昏死了过去……
“启!启!”
“林启!”
林启仿佛从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又回到人世间,像是沉睡了上百年,欲醒不醒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在轻轻扇自己的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启才终于把眼睛睁开了,苏海星绝美的脸庞瞬间映入自己的眼帘,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
“我……我又复活了?”林启结巴的冒出这么一句话,他现在还是有些糊涂,自己到底是林启,还是曹天正?
“复活个蛋,你压根没死,我看你躺地上,还以为你……”站在苏海星身后的赵天明,话说到一半,压低了腰,轻声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被那两个干掉了,脑袋一热,当场就给你报仇了,结果一看,你躺地上好好的睡着呢,哎,曹天正估摸着是死有余辜的,可惜罗杰陪他一起去了。”
林启觉得自己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适的,只是脑袋还稍微有些晕,听赵天明说的话,苦笑一声,道:“我估摸着……他也不是太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