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几个丫头的意,顾洛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或者是觉得回到家的缘故,顾洛差点在浴桶里睡过去。
“姑娘,您好了?”
“嗯,把我的衣裳拿进来吧。”
白芷和空青进来服侍她换好衣衫,拿了干净的棉布帕子拭了头发,一行人走出来,小花厅里,凤荀已然在坐,看到顾洛走出来,微微一笑,“我让人在前院放炮仗,怕不怕?”
“这里又没有三岁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才说着话呢,就听到一阵劈哩啪啦的震天响,把站在这里的几女都唬的脸色苍白。
凤荀便笑,“和你们说了要是害怕的话就把耳朵捂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晚上可别吓的做恶梦。”
“我才不是怕,我只是被突然的响声惊了下。”五妹嘟了下嘴,不依的看向凤西楼,“凤大哥,你之前没说要买这样响的炮仗,怎么换了?”
“嗯,这样热闹些。”几人围在一起笑闹一番,便是连黄长平都被抬来放在了软榻上,眼看着就到了傍晚,空青白芷几个请示过来,直接就把晚饭摆在了小花厅,整整一桌子菜啊,有心人一看便不难发现,这桌子上的菜得有
大半是顾洛爱吃的!
越府。越成亭正在书房里和人议事,外头有脚步声传来,管家的声音响起,“爷,有事求见。”
“什么事,进来。”
管家进得书房,先给越成亭行了礼,而后,给着屋子里的诸人行了个罗圈辑,低眉垂眼的上前,轻声在越成亭耳侧道,“爷,人回来了。”
“什么人回来了,没头没脑的,你——你是说,江花胡同的人回来了?”江花胡同,正是顾洛居住的那条胡同,越成亭咪了下眸子,难道说,顾洛终于回来了?
“正是,应该是半个时辰前进的家。咱们的暗线这会正在外头侯着。您看,是奴才直接打发了他们还是爷有话要问她们?”
“你去打发了吧,不过,能发现这么个线索,足以证明他的心思,你把人给记下来,日后我再考虑重不重用。”
“是,爷。”
“去账房拿银子,每人十两赏下去。”
“老奴遵命。”
把人打发走,越成亭也没了什么心思去议事,三言两语把人给打发了,最后,径自看向被他留在身侧的人,“刚才来报信,那个女人回来了,你们说,咱们接下来该如何?”
“自然是把那些污事给她
坐实了。让她们有口难辩解。”其中一个眸中戾气一掠而过,阴阴的笑,“咱们手里不是握着有人么,也该是用到他们对方的时侯了。”
“这一点,陈先生你去办吧。”
“好,交给我;。”被称为陈先生的人怔了下,而后,眼底有欣喜掠过,主子终于又开始用他了,不过,“主子,若是那些人不招呢?咱们又该怎么办,可以用其他手段吗?”“你不用担心,看到那一家子人,你就会知道,只要有银子,没什么是她们做不出来的。”说这话的是越成亭,语气淡淡,他的眸子里却带着股子嘲讽和不屑,“那些人啊,简直就是想卖女求荣。所以,
只要你带着些银两过去,随便在哪个人眼前晃上一晃,肯定能得到现银的。”
“……”
书房里都散去,越成亭把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手里拈了枚玉色的印章,他拈在手里细细的把玩着,用心的看着,最后,啪,一声清响,玉雕的印章直接摔成了好几块。
他脸一黑,眼底流露出一抹悻悻。
最后,猛的笑了起来。
外头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他的笑,越成亭拧了眉,一声轻呼,“进来。”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走出来的竟然是越少鹏。
一脸的虚弱,不过短短几天功夫。
仿佛却是苍老了十几年。
他看着坐在那里望着他,不言不语的越成亭,眼底痛意一闪而过,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越成亭开了口,“亭儿,收手吧。”
“我为什么要收手?你心疼那个女人了?你越是心疼她,我越是和她过不去!这次,她的名声扫地,我看你这个越家族长如何再包庇于她!”
“亭儿,你明知道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个女孩子,和她真的没关系。你这样做,等于是要杀了她,好歹,她也是你的长辈。”“那又如何?谁敢霸了我娘的位子,我就要谁好看。”越成亭用力一拳砸在桌面上,笔墨纸砚乱晃的当,他冲着越少鹏冷冷一哼,“你最好给我别多嘴,不然,你知道我的性子,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
“亭儿,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拜你所赐啊。”越成亭呵呵和笑,只是那笑意里不带半点暖意。
他看着越少鹏,眼神里一片幽芒,以及说不出来的恨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多年冷落她,不就是怕我朝她动手?为了她,你迟迟不为我向皇上请封,不愿把整个越家交给我,因为你怕我会对不起你的娇妻!可你没想到吧,你就是做的这样隐密,可惜
,却没能避开我的眼。包括,当年我娘的死,你敢拍着胸口说一声,我娘当初的死,你和她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越成亭是越说怒意越大,到最后,他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生吞活剥。
这个人要不是他的父亲,他一定会他好看!
越少鹏看着这样的儿子,眼底满是痛楚,“儿子,你娘的去世真的和我无关,她是久病不治——”
“你胡说,我知道,我娘是你害死的。你就是杀人凶手。”越长亭的声音又尖又锐,满眼赤红。
越少鹏知道儿子因为妻子的死,对自己有心结,可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心结会结的这样紧,这样牢,甚至到儿子恨不得他死!
看着儿子一脸扭曲,眼里浓浓的恨意,他的心如同被刀剜了一个洞,空空的,血肉模糊,痛的他几乎要背过气去。他想上前用力的给越成亭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