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走!我才不走,要走也是那个乞丐走!”
方雅一甩杨静芸的胳膊,怒气冲冲地朝掌柜的吼道,“喂,你就是这里的掌柜?没看到本小姐吗?”
那掌柜的本来跟三丫讨价还价,注意力没放到其他人身上。
等他听到了方雅的声音之后,转头一看,差点吓了一跳。
哎呦,知县的家属竟然忘记招呼了!
掌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跟三丫告罪一声,从柜台里走了出来。
“原来是方夫人和方小姐!抱歉,小的招待不周,怠慢了两位!”
掌柜又是赔笑又是道歉,那方雅却仍然觉得不够,怒道,“你眼睛瞎吗?我们两个大活人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到!”
掌柜的只能赔着笑道歉。
“行了,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你的失礼了。不过,那两个乞丐是谁?谁让他们进来的?”
掌柜沿着方雅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韩玥姐妹俩,笑着解释道,“方小姐,这两位是店里的客人,她们进来买面料的……”
“哼,就他们买得起?掌柜的,你的眼睛果然是瞎的!”
方雅冷笑一声,“你看看她们穿的衣服,全身上下就没一处好的,全是补丁!连我家下人穿的都比他们好,他们哪里有钱买面料?”
掌柜心中呵呵,人家有没有钱关你什么事情?
再说了,他是开门做生意的,无论什么人进来,只要手中有银子,管他是乞丐还是什么呢!
不过掌柜的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来,他继续赔着笑脸,“方小姐,我们这开店的,对客人都应该笑脸相迎,这是我们东家规定的。”
掌柜马上转移了话题,“最近我们这里进了一批京城来的时兴料子,您要不要看看?”
然而,方雅却根本就没有将掌柜的话听进去,而是气恼地道,“掌柜,我要求你立刻将那两个乞丐赶出去!我方大小姐在的地方,就不允许乞丐出现!”
掌柜的面露难色,“这……方小姐,您这太为难我。我如果真这以做,东家不得让我滚蛋?方小姐,这样吧,今天您在本店的花费一律9折,您看行不?”
“不行,我就是看那两个乞丐不顺眼!让他们滚蛋!”
方雅的大小姐且脾气发作,谁也拦不住,就连她的嫂子杨静芸劝说也没用。
最后,掌柜的的只能苦着脸走到韩玥那儿。
“两位小贵客,今天真的是万分抱歉。你们……你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
三丫听到这话就怒了,“我们凭什么离开呀?掌柜的你怎么能这样,我挑了这么多东西,价格也讲得差不多了。你现在竟然叫我离开?”
“小贵客,不是我故意要这样,而是我也没办法啊!”
掌柜的苦笑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那两位,一个是知县的夫人,一位是知县的妹妹,我这个没权没势的掌柜也不敢得罪她们。算是我求求两位姑娘了,您两位先离开,东西先放我这儿,等过段时间再来取,我给你们打8折,好不好?”
“8折?真的?”三丫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心底已经在计算了,如果打8折能够省多少钱。
韩玥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掌柜的,你怕那些人,我可不怕!想要我们离开,呵呵,也得看我们愿意不愿意!”
掌柜面色一僵,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着穿的破烂,脾气却这么拗。
他叹息道,“小姑娘,也不是我故意要为难你们。而是她们两的身份确实高,得罪了她们下场不好,划不来。而且,你们今天敢得罪他们,万一他们未来找你们的茬呢?”
“二姐,打8折呢!8折!”
三丫抓住韩玥的胳膊,在她的耳朵兴奋地说道,“不过就是等下买罢了,什么时候买不是买?等下买我们还能够省一大笔银子呢!我刚刚算过子,我们买的这些料子总共要花20两银子,8折就是16两,省了4两呢!二姐,答应掌柜吧!答应吧!”
韩玥诧异地看着三丫,真的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财迷!
韩玥想了想,就点头说道,“行。那我们就先离开,等下再回来。”
三丫一脸兴奋地拉着韩玥往外走。
方雅不屑地看着韩玥,冷哼了一声,“快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本来好好地走着路的韩玥突然间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方雅,吐出一句冰冷的话,“嘴巴真臭!”
然后转身离开。
方雅听到这话气得肺都要炸了,“小乞丐,你竟然骂我嘴臭!来人,快去给我把那两个乞丐抓回来!今天本小姐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们一顿!”
跟在方雅身后的家丁们赶紧跑出去抓韩玥,但韩玥走得太快了,他们哪里跟得上?
而且他们的职责主要是保护主人的,所以只随便找了一下就说人跑了。
方雅气得大骂起来,“你们这些废物!太没用了!本小姐家里花了这么多钱养你们,却一个比一个没用,连个人都抓不到!真是一群吃白饭的!”
一群家丁们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地被批。
突然间,有个小丫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咦,怎么这么臭?”
这小丫头说话的声音不大,只是旁边的人听到。
这几人都皱了眉头,捂上了嘴巴。
确实,他们都闻到了空气中一股难闻的味道。
然后,臭味越来越浓,很快,所有人都闻到了。
杨静芸将孩子抱得离人群远了一些,这才没闻到那股臭味。
方雅也闻到了,难受得用帕子捂住了嘴巴,然后尖声叫道,“谁这么臭?站出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对方身上有臭味。
方雅赶紧往后面躲去,一边躲还一边骂道,“主动给我站出来!不然被我发现了,我绝对饶不了了你!”
说话的时候用力地用手帕挥舞着,眉头紧紧锁着,因为这味道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臭了。
她飞快地往后退,退到更远的地方,但依然没什么效果。
而同时,那些家丁丫环们却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