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想着这些,心里一痛,再看看老爷子喝下的那杯酒,她终而忍不住哭了。
怎么办,她实在控制不住了!
她真的很害怕,在某天会把真相脱口而出,让大家为她担心,秦家也会再次闹得鸡犬不宁。
“怎么了楚楚,好好的你怎么哭了啊?”老爷子心疼的要命,“赶紧别哭了哦,再哭要把爷爷的心都给哭碎了。”
“楚楚,你到底怎么了?”秦远成也紧张的问。
毕竟在他们心里,秦楚是个坚强的女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坐怀不乱,从不会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今天实在是不正常啊。
难道是因为和陆远离婚……
看来她还是放不下那段情啊,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她和陆远的感情却是二十多年啊,心里头哪能说断就断的。
秦楚擦了擦眼泪,“没有,我就是觉得……觉得你们对我太好,我,我太感动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才知道我们对你好啊。”老爷子笑了起来。
秦楚不由感慨,“人啊,进了医院才知道谁对谁好,爸,爷爷,真的谢谢你们。”
秦远成故作不悦的冷哼声,“楚楚,你够了啊,再这么说下去爸爸可要生气了哦。”
“好好好,我不说了。”秦楚又端起面前的酒,“阿琛,小卿,这杯酒我敬你们,谢谢你们在我生病的时候抽时间陪我。”
“姐,这都是应该的,你客气了。”
秦少琛端起面前的酒道,“楚楚,我干了,你和小卿用果汁代替。”
而这一次秦楚却不依了,一杯酒她敬了这么多人,哪有还不喝完的道理,“那怎么行呢,姐姐已经好久没和你喝一杯了,应该要有诚意啊。”
“楚楚,你大病初愈,还是听阿琛的吧,一会儿大家该担心你了。”秦远成脸色微微变得严肃起来。
那天秦楚昏倒,可真是把他给吓坏了,凡事对女儿身体有害的事情,他一律不许。
“是啊楚楚,你是最懂事的丫头,千万别让老头子我担心了。”老爷子也开了口,“他们这些人呐,现在是什么都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你今天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生病住院了,楚楚,你别怪爷爷没去看你,爷爷是真不知道。”
“怎么会呢爷爷,您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对我们最大的照顾了。”
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呵呵,我说什么来着,还是楚楚最懂事。”
“既然你这么懂事,那就听爷爷一次吧,酒还是别喝了。”
呵呵。
爷爷啊就是精明,想方设法的不让她喝酒呢。
那她还有理由不听话么?
“那行,我果汁。”
几人正聊在兴头上,突然响起一阵夸张的哀嚎。
“嗷嗷嗷,这是什么情况啊,今天什么日子啊,竟然做这么多好吃的。”
陆骁看得满满一大桌子菜眼睛都值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来,好像饿了好几天似的。
他搓了搓手,骚包的朝大伙笑,“嘿,你们太不道义了吧,有好吃的都不叫我,嗷,饿死了。”
“赶紧的,给小爷拿幅碗筷来。”
“陆少,您稍等。”老管家本是伺候老爷子的,亲自给他去拿餐具。
待老管家给他拿来餐具,陆骁开始胡吃海喝,见大家伙都看着他,他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催促道,“太外公,外公,舅舅,舅妈,你们别看着我啊,吃啊你们,我是太饿了,别见怪,别见怪啊。”
秦远成开口,“陆骁,过两天你就来秦氏公司上班吧,外公我亲自带你。”
陆骁一听这话差点被噎死。
靠!
让他去秦氏上班,还是在外公的眼皮子底下,那他不得天天憋死?以后吃喝玩乐都是路人了!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啊。
陆骁突然想起来,前几天远哥也和他说,让他去公司上班。
嗯,相比起来,远哥比较好说话啊。
虽然吧,外公很疼他,可严厉起来他还是很害怕的。
陆骁顿时吃不下去了,求救的眼神落在秦楚身上,“楚楚姐,我真的要去啊。前几天远哥跟我说让我到陆氏上班,现在你们又说让我到秦氏,什么时候我陆骁行情变得这么好了,都抢着要我呢!”
“你爸管不了你,还是我来管吧,在我身边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将来对你管理好陆氏有帮助。”
有帮助没帮助他是不操心的,他根本就无心这些东西!
陆骁真想不明白,那些人还为了所谓的权利财富争得头破血流,是为啥?
人一辈子潇潇洒洒不好么,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
当然了,他对钱还是情有独钟的!
听外公的语气,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服他了。
嗷,楚楚姐,快帮帮小弟我啊。
“爸,既然陆远开口了,还是让陆骁去自家公司吧,免得秦家其他人有意见。”秦楚到底还是帮了儿子,“您的事情也多,阿骁太调皮,还是算了。”
就是就是,再说他都这么大个人了,还用操心吗?
“楚楚,你就是太溺爱他了,这小子成天不务正业,若不是跟了阿琛几年,说不定现在都在蹲大牢了。”
我靠!
他有那么差劲么,不就是前几年不懂事,在酒吧把人给打破头了,明明是那小子先招惹他的好么。
“爸,我知道您是担心阿骁,不过他这几年已经懂事很多了,先让他在陆氏待一阵吧,实在不行我再让他跟着您。”
“也行。”
自家女儿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陆骁这孩子,表面看起来顽皮,品行倒还端正,只要好好教,一定可以做一番大事业。
“阿骁,以后你要听你爸爸的话,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懂事呢,你外公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挑起秦家的重担了,你可要学着点啊。”老爷子厉声叮嘱。
嗷!现在社会不同了嘛,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在上学呢,哪有挑起重担的。
“您放心吧太外公,我一定好好跟远哥学。”
老爷子在心里冷哼声,跟他学,可千万别把你带坏了才好。
在秦家结束晚餐,陆骁和秦楚一起离开。
在饭桌上谁都没有提秦楚和陆远离婚的事,陆骁这会儿还不知道。
母子俩坐上车,陆骁笑着道,“楚楚姐,要不你今天就回去休息吧,不是说过几天就出院了么,晚上没有吊瓶要打吧?”
“不了,我还是回医院。”
“哦,那行,我陪您。”
秦楚拿着皮包的手紧了紧,那里面放着离婚证,“阿骁。”
“哎呦,楚楚姐,您可千万别这么深情的叫我,我害怕。”
“我和你说正经的。”
陆骁没以为然,“嗯,您有何吩咐?”
“我和你爸,今天离婚了。”
呲。
轮胎划过地面的声音异常刺耳,陆骁突然刹车,秦楚的身子由于惯性往前倾差点撞上挡风玻璃。
“你这孩子,怎么开车的呢。”秦楚吓得不轻,幸好这个坡道没有别的车辆经过,要不然他们非得死于非命。
陆骁你难以置信的盯着她,“楚楚姐,你说什么呢,你刚才说和远哥离婚了?你在骗我,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吗?”事情到了这一步,秦楚已经不想再去隐瞒,“陆骁,你已经长大了,离婚这种事情看得也多,实在没有必要这么惊讶的。”
操。
为什么不能惊讶。
他的远哥和楚楚姐多好啊,从小他就炫耀自家父母的关系,他身边好多朋友的父亲都有外遇,母亲为了孩子受着精神上的折磨,可他的父母却恩爱如初,一家人和和睦睦,这是他最欣慰的啊。
突然告诉他,他们离婚了,恩爱的一对夫妻竟然离婚了!
陆骁不懂,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不能惊讶?楚楚姐,您是不是心血来潮生远哥的气了?”陆骁烦躁的点了一根烟,他的车停在一个小山坡上,昏黄的路灯折射过来,将他的侧颜衬得越发俊朗迷人。
她的儿子果真是长大了,这么看,倒是有点像秦少琛。
都说外甥像舅舅,还是没错的。
“其实我和你爸的关心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秦楚叹了口气,“这些年,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和他,其实早就想离婚了,我们甚至还约好,等你娶媳妇自立门户就结束这段婚姻,但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
陆骁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他是见过不少离婚的,就他身边的那些朋友,那个父亲不是在外面养着小三小四,根本没把正妻当回事,只有他们家远哥,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在陆骁心里,父母的形象就此坍塌了。
“阿骁,你已经不小了,这种事情应该能接受吧。”
陆骁丢了手里的烟,“我是觉得你们也没有到离婚的地步吧,楚楚姐,我就想知道怎么回事。”
刺鼻的烟味让秦楚轻咳两声,“我们感情不和,如今你也长大了,赶紧找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陆骁觉得好笑极了,“你们让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我找个媳妇做什么,结婚了好离婚么?”
“阿骁!”
“好了好了,楚楚姐,这件事我需要时间消化,我现在陪你回医院。”
这一路,母子俩再无多话,刚才在秦家的这顿晚饭,秦楚坐了许久,又说了不不少话,她此刻真有些累了,迷迷糊糊的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到了医院,陆骁舍不得叫醒她,抱着她回到病房。
秦楚脸色很差,陆骁看着怀里的母亲,生出一股心疼。
楚楚姐这么疼他爱他,离婚肯定不是她的错,那么就是远哥了?
在医院陪了秦楚一会儿,见她睡得正熟,陆骁离开回了一趟陆家。
把车停在院子里,陆骁就着景观灯往上看,主卧室的房间,宽大的阳台站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不是他们家远哥又是谁。
都这么晚了还没睡?
陆骁进去直奔主卧,“远哥,没睡呢?”
陆远一早就看到了儿子,他将喝掉的大半瓶酒藏好,可一说话还是有酒味,“嗯,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去照顾你妈吗?”
“她不需要我照顾。”陆骁毫不留情的戳穿他,“远哥,你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味儿都要把我给醉死了。”
“没喝多少,就喝了一点点,你也知道你爸我酒量不好,每次出去谈事都被人笑话,我锻炼锻炼。”
“哼,少给我来这套,当你儿子我是傻子呢。”
陆远不自在的撇过脸,他试图扯开话题,“怎么,又被你妈给赶出来了?”
“以我的性子,她就是赶我出来我不走又能怎样,我是特意回来找你的。”
“找我?”
“楚楚姐生病了,为什么你一刻都没陪她?”
陆远被儿子问得哑口无言。
他倒是想陪她来着,只是每次去医院,秦楚就会给他安排各种公司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哪里还有时间去照顾她。
还有啊,他们即便是在一起,每次不到一会儿就各抒己见的吵起来,根本没有半分时刻的消停。
良久,陆远随便找了个理由,“你妈她有人照顾,我要管公司的事,没时间。”
“呵,没时间?”陆骁冷冷盯着自家父亲,“倒是没时间还是不想?”
“你们离婚为什么瞒着我?”
陆远震惊的望着儿子。
楚楚,你这么快就和儿子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你什么时候对儿子也变得这么残忍了?
原来这小子是知道了真相才来质问他的!
陆远不禁一阵头疼。
“你说啊,为什么,是不是你做了对不起楚楚姐的事?”
陆远摊手,“没,没有,你觉得远哥是那种人吗?”
是啊,远哥不是那种人,那为什么离婚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们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离婚了呢,你们离婚怎么不和我商量,你们有想过我吗?”陆骁突然爆发了出来,他无法接受,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
刚才他回来在大厅停顿了会,以前他每次回来楚楚姐都会在沙发里看文件,和他说几句话,开开玩笑,现在呢,没了楚楚姐,他好像丢掉了灵魂似的。
他虽然已经二十岁没错,这种事情也该理解父母,可他实在接受不了,在将来的日子,这个家没了楚楚姐,没了父母在一起的和谐,没了他们一家三口的调笑,还有除夕之夜,他每年都盼望的除夕,那是他最爱的节日,现在呢,难道以后每年他都要两边奔波,和楚楚姐过一会儿,和远哥过一会儿吗?
看到儿子这样,陆远心里越发难受了,今天是和秦楚离婚的第一天,平时他们夫妻不在一起的日子也多,因为工作忙,常年都是分隔两地在外面办事,可今天才一天,他却觉得异常的惆怅,仿佛丢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如今被儿子问起,陆远只觉得他心里的伤口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阿骁,你别这样!”陆远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和儿子的关系不错,但缺少沟通,加上这些年这小子在秦少琛身边长大,他们父子的关系也就越发的淡了。
陆骁冷笑,“那我要怎样,难不成还要放鞭炮给你们庆祝?”
“我和你妈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阿骁,你还年轻不懂我们大人之间的事,等你将来有了老婆,有了自己的婚姻生活自然就会懂了。”
“哼,我只知道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死也不会分开,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陆远不赞成他的这个说法,“不一定的阿骁,我可以为了你妈去死,可在有些事情上,我和你妈的态度各不相同,我们的性子太强硬,两个人在一起会发生矛盾,久而久之,矛盾长期积累影响了我们夫妻关系,感情也变得淡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大人,这个家没了楚楚姐,你觉得像家吗?”
陆远摇头。
当然不像,没了秦楚,他都不知道回到这里要干什么。
陆骁狠狠咬牙,“那你还傻愣在这儿做什么,还快去把楚楚姐追回来!你以为你躲在这儿喝酒就有用了?”
他看得出来,陆远心里也很难受,那么也就是说,这两人是有感情的,有感情为什么离婚,这么难受为什么离婚?在一起不就好了么,退一步不就海阔天空了么,非得闹得全家都不安宁?
陆远手掌撑着护栏,这栋别墅是他和秦楚一起打拼以后买下的,秦家留给他们的东西,他都没要。
他这个人自尊心太强,总觉得秦家的每个人都瞧不起他,刚和秦楚结婚的那会儿,他去秦家没少听尖酸刻薄的话,甚至有人还说他是吃软饭。
这种窝囊气,以他清高的性子怎么受得了。
久而久之,这种怨气就憋了二十几年,时间长了难免会爆发。
而秦楚作为妻子从未理解过他,每次都只会说他的不是,说他不够大度。
他就不明白了,难道还非得对看不起自己的人阿谀奉承,感恩戴德吗?
这种事,他陆远做不出来!
所以他这个人不够圆滑,一身的正气注定是要吃亏的。
“远哥,你倒是去啊。”陆骁急的要死,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两人就不能为了他商量商量,不离婚么。
陆远一脸为难,“陆骁,这是我和你妈之间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目前也不知道秦楚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果贸然前去,只会让自己难堪,两人又得闹不愉快,何必呢。
“我为什么不能管?”陆骁只觉得心痛难当,他无法想象,以后回来看到不到楚楚姐,没人啰嗦他的生活,“你儿子我以后都没人关心了。”
“瞎说什么呢,我和你妈都会管你的,即便是离了婚你也是我和你妈的儿子啊。”
陆骁不屑的瞥瞥嘴,“嗯哼,那能一样吗,以后说不定你们会遇到人生中的第二春,各自组合家庭,有了新的家庭以后一堆的糟心事,哪还有时间管我,到时候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不会的阿骁,我和你妈都不会……”找到第二春。
后面的话陆远到底没说出来。
他可以做到,但秦楚不一定能做到,想到今天他们才刚离婚,秦楚就和莫辰打的火热,陆远还真的没有信心。
难道秦楚和他离婚真的是为了和莫辰在一起吗?
也不太可能,如果她真的想和莫辰在一起,不会等到今天。
到底因为什么呢?若是因为当年的事,以秦楚的性子早在当年就该和他离婚了啊。
这件事,陆远实在想不透彻。
也就在这时,陆远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偷偷瞄了眼同样愁绪的儿子,将电话给挂了。
“谁啊,干嘛不接电话?”
陆远将手机悄悄按了关机,“一个想和我合作的人,我拒绝了,这几天一直纠缠我。”
陆骁也没往心里去,“哦,那行吧远哥,你早点休息,我去医院了。”
“陆骁!”
“嗯?”
“好好照顾你妈,她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着点。”
陆骁觉得好笑极了,“远哥,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她儿子当然会担待,即便楚楚姐打我骂我,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你呢,远哥,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对楚楚姐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故意这么说只是想让陆远深思一下这些年和秦楚的夫妻生活。
而陆骁无意间的一句话确实引起了陆远的深思。
是啊,他要求儿子对秦楚多担待,自己呢,这些年有没有多包容她?
有的吧,只是秦楚太过于强势,有时候他也挺压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性,两人就吵了起来。
秦家。
秦楚和陆骁离开以后,祖孙三代也聊了许久。
秦老爷子当初承诺过等陆骁成年,会把西城经营的老门店给他。
因为秦楚和陆远离婚,老爷子找大家商量,想这时候给他算了,算是安抚那小子。
秦远成觉得不妥,“陆骁那小子需要历练,爸,我知道您疼他,他还年轻需要成长,还是晚几年再说吧,虽然您给的东西对于秦家来说不算什么,可陆骁还不懂事啊,我怕他经营不善砸了我们秦家的招牌。”
这种事秦少琛自然不好插嘴,这是爷爷的东西,他老人家高兴给谁就给谁,能给陆骁,他这个做舅舅的当然也高兴。
西城老城区,遍布秦家的门店,那是一笔大财富,如果在陆骁手里,他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老爷子是真疼他啊,生怕他这辈子没所作为,就怕他饿死。
往深处想,秦远成的话也有道理,是该让这孩子历练历练了。
“那就这样吧,再等个两年,看他发展得怎么样,总之这笔财产我给他留着,如果这两年我归天了,来不及给他,远成,你就亲自交到他手上。”
“爸,您这是说什么话,您身体还挺硬朗,活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是啊爷爷,您就喜欢瞎想。”苏莞卿也忍不住插话。
“嗯哼,你们就别奉承我了,难不成我还能活九十多岁,那不是成了老妖怪了,秦家那帮兔崽子还不得疯。”
老爷子的语气异常幽默,逗得一伙人开怀大笑。
秦家不少人都喜欢老爷子早点死,特别是那些被老爷子限制的叔叔伯伯,那些是老爷子的私生子,个个不安好心,而老爷子只信任秦远成这一个儿子,那些人从中作梗想方设法的想把秦远成从家主的位子上拉下来,要不是老爷子这么多年的坚持,秦远成哪能这么轻松呢。
待老爷子回房休息,秦少琛和苏莞卿也回了后院的房间。
苏莞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来秦家已经十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西城别墅。
她还是比较喜欢两人世界,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在这里事事受拘束,事事要小心。
虽然老爷子很疼她,但她也不能恃宠而骄,时时刻刻都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她是秦少琛的妻子,将来秦家的女主人,可不能什么事情都任性妄为,就连喝口茶都得慢慢的喝,慢慢的品,哪怕你快渴死了,也只能以优雅的姿态去品尝。
呼。
这种生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以前她虽然也是秦家媳妇,但秦皓不是秦家家主人选,加上她很少在这里过夜,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这是苏莞卿第一次在秦家住那么长时间,确实挺累的。
洗完澡出来的男人从身后抱住她,“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有点难受。”
“想吐吗,我去给你拿盆。”
自从她怀孕,秦少琛对她更是疼到了骨子里,每次晚上她不舒服想吐了,他怕她蹲在浴室里难受,还特意准备了一个盆,让她躺在床上吐到盆里,然后他再去倒掉她吐掉的污秽。
苏莞卿一开始打死也不愿意,她怎么能让养尊处优的秦大少做这种事情呢,可在他的再三坚持下,苏莞卿没办法拒绝,次数多了她也就习惯了,而且不用跑去浴室吐到马桶里,确实舒服多了。
“不是,你别忙了,我就是想睡睡不着。”
“那咱们聊聊天。”男人拥着她,“要不要喝一杯牛奶。”
苏莞卿摇头,最近她喝不进牛奶了,每天的口味都在变换,有时候自己都讨厌自己,如此善变。
“阿琛,你有没有觉得姐姐今天很伤感?”苏莞卿窝在男人怀里,视线盯着他完美的下颌。
“大概是离婚了,毕竟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心里肯定是难受的。”
“你说,姐夫对姐姐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秦少琛想了想道,“不说爱,喜欢还是有的吧,陆远那个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他没有多少花花肠子,对楚楚呢不说有多好,但也不差,就是当年的那件事着实令我生气,所以这些年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好,他见了我也是绕道而行。”
“呵,你就知道拽,你这样子让姐姐多难堪啊,夹在你和姐夫之间,你让她怎么做人。”
“当年陆远背叛了楚楚,我那时候年轻气盛,知道后的第一时间,跑去就揍了陆远一顿,当时我真是下了狠手的,要不是楚楚拦着,我非打死他不可。”
只要想到这件事秦少琛就无比的生气,他手下留情是便宜了那个男人。
若是这件事情换成了现在,他如此沉稳的性子,同样会沉不住气跑去把陆远揍一顿。
“所以因为这件事,你和陆远生了嫌隙是吗?”
“那时候我们全家人都赞成楚楚离婚,可楚楚不肯,陆骁那时候还很小,她说,她不想儿子生活在一个单亲家庭里。”秦少琛说到这儿,声音变得沙哑,听得出来他对秦楚充满疼惜。
“楚楚外表强硬,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柔软,她舍不得儿子受苦,只能苦了自己。”
“后来我也查证过,这件事也不全是陆远的错,他是被人算计了。”
苏莞卿皱起眉,“算计了?你是说有人故意破坏姐姐和姐夫的关系吗?”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秦少琛没打算隐瞒,“严格来说这件事和吴雨晴也有点关系吧,总之,一切都是天意。看得出来,楚楚和陆远离婚并不是当年的那件事,如果她要计较,就不会忍到今天。”
“吴雨晴?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恶不作啊,她为什么要破坏姐姐和姐夫的关系,这样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啊,如果秦楚真的离了婚就会回秦家,不是更会损伤她的利益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吴雨晴这人吧,心里变态,看不得别人好,特别是楚楚和我,她是恨到骨子里的,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楚楚的幸福。陆远的酒里被人下了迷药,分量不多,如果他意志力够坚强完全可以逃脱的,可他没有这么做,选择了和那个陌生女人发生了关系,所以说这事,陆远还是错了。”
苏莞卿这才恍然大悟,究竟谁对谁错,有时候真是说不清啊。
“好了,别再想这些了,楚楚现在离了婚,我想过了,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给她养身体,把身体养好才是王道。”
“嗯,她的身体确实很差,脸色那么白,不是说贫血么,怎么这么多天了一点效果也没有啊。”苏莞卿不由担心起来。
“我私下里问过医生,还看过她的检查结果,确实贫血没错啊。”秦少琛也觉得奇怪。
苏莞卿看他皱眉,抬手将他眉心抚平,“别担心,大概是我们想多了,贫血有很多种,需要养的。”
“大概把。”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姐姐突然决定和姐夫离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秦少琛抿了下唇,“当年的那个女人回来了。”
“什么?她还敢回来,就不怕你们秦家对付她吗?”
“怕什么,我们秦家再厉害,也不敢杀人放火啊。”秦少琛眸色暗沉,“再说了,她有那么大一个儿子,回来肯定会狠狠的捞一笔。”
原来如此。
但秦楚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秦远成和老爷子,她心里到底有多苦啊。
如果不是秦少琛去查证,估计也不知道吧。
“哎,真是造化弄人。”
“楚楚和陆远的性格不适合在一起,这么说吧,他们俩或许有爱,可都是强势的人,都不愿意为了对方退让,吵吵闹闹这么多年,都累了吧。”
“我觉得不一定吧,今天我陪姐去离婚,你是没看到姐夫那个样子,就跟判死刑似的,姐给他打了两个电话他才过来,我想,他肯定不愿意离婚。”
“哼,不懂得珍惜的男人注定要后悔,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离婚了,我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
苏莞卿切了声,“又来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小心教坏孩子。”
“儿子还小,他不懂。”
“谁说的,我儿子可聪明了,你说什么他都懂。”
男人轻勾了下唇,手掌轻放在她的小腹。
苏莞卿感受着他手掌传递过来的热度,看着男人趴在她的肚皮上,这种幸福的时光能维持一辈子吗?
她是心血来潮问,“那你呢。”
“什么?”秦少琛不懂。
“会不会很珍惜我?”
男人坏坏的笑了声,“我用身体珍惜你好不好?”
说着,男人的手掌已经往上移,贴上了她依然细腻的腰线。
这些日子她孕吐,身子轻减了不少。
“又来了,秦少琛,都说了我怀孕了,不行的。”苏莞卿抓住他的手,不许他乱动。
男人死活不依,他都有好多天没福利了,在这样下去,素都没得吃了,会死的。
“乖,我就过过瘾。”
苏莞卿嘴角抽了抽,“不是说好了只是聊天的么?”
“是撩天啊。”
他将‘撩’字拖得老长,苏莞卿自然明天话里的意思。
结果,两人又折腾了大半晚。
苏莞卿更没睡意了,有个问题她想问秦少琛很久了,“阿琛,我们还要回西城别墅吗?”
“你呢,想回去吗?”
她蓦然勾住男人的脖子,热情的献上自己的吻,“没关系,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她虽然这么说,可秦少琛是最明白她的,也清楚她的难处。
“呵呵,那我们明天就回去吧,爷爷的身体已经好了,爸也会回公司上班,一切步入正轨,我们偶尔回来看看就好。”
苏莞卿住在这里确实很不习惯,秦家人口多,白天不是这个来,就是那个来,而这些人没有一个把苏莞卿放在眼里的,还经常对她指手画脚,做这做那。
苏莞卿不是觉得有多累,而是她不想再和两年前一样,和秦皓在一起时,秦家人把她当做佣人使唤。
明明佣人可以做的事情,为什么都喜欢找她?难道她天生就是给人欺负的吗?
这些事苏莞卿不会和秦少琛说,本来公事上她就不能帮他,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怎么能让他操心呢。
好在有老爷子在,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加上她怀孕的关系,那些婶婶姑姑也只让她泡咖啡或者倒茶。
这些人都是长辈,而且她的丈夫将来会是秦家的男主人,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他们恶化关系,只能一一照做。
特别是那个三婶,简直就是过分。
她现在和孟云打的火热,苏莞卿明白,三婶是有意为难自己,也不和她一般见识。
今天发生了一件事,简直让苏莞卿忍无可忍。
三婶下午来看老爷子,后来不知怎的,说是三叔给她从A国带回来的一条稀有手链不见了,要所有人去帮她找,苏莞卿怀了孕不舒服,就被三婶给为难了,甚至还说是她偷了三婶的手链。
当时老爷子在午睡,苏莞卿为了不吵醒老爷子,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况且有老管家帮苏莞卿,她也不怕。
三婶的话虽然难听,但老管家的话更难听,说了些三婶结婚以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便灰溜溜的逃了。
苏莞卿是在想,她能躲过今天,明天呢,后天呢,总不能一辈子都靠别人保护她吧。
所以,她必须自己强大起来,想个办法对付这些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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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门枭宠缠绵不休》——折眉
平生一顾,只为相思。
S城的张家富可敌国,然而张家的掌上明珠张相思却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好好的继承人不当,偏要去打乒乓球。
自我介绍时:我姓张,嚣张的张。
媒体采访时:问她为什么不接手家族企业?她说,我不差钱。
人称:大魔王
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喜欢郁平生,喜欢了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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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凉薄,隐忍沉默,少年老成,冷血残忍,这是郁平生在人前。
铁汉化成绕指柔,偶尔耍流氓,只对她温柔,宠她入骨,这是郁平生在人后。
他从不说爱。
他说,爱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他又说,张相思,你是我在床上都不敢用力的女人。
张相思:老公,若爱,请深爱。所以要用力,要深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