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年看到外甥眼睛红红,闪着晶莹,他很心疼。
堂堂七尺男儿,伤心的泪水只能向肚子里咽。
楚铭扬转身,背对着他舅舅,幽深的眸子看向门外,他从衣兜内拿出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吐出,恨不得将心中的烦闷一起带走。
“铭扬,你舅妈在隔壁,你过去吧。”
杨修年看到外甥隐忍痛苦的抽着烟,真的很心疼,他沉声说了一句,这五年中铭扬都没有对他老婆做什么,将来应该也不会。
“谢谢舅舅。”
楚铭扬将烟碾灭在烟灰缸内,大步向隔壁的房间走去。
半小时后,楚铭扬从他舅妈的房间里走出来,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包括杨修年。
楚铭扬临走和他舅舅打了招呼,说还有事先走了。
杨修年望着外甥离开的背影,浑身的寒毛不由的竖起来,感觉青州又要变天了。
五年前,因为陆小馨的事情对他外甥打击很大,五年后,陆小馨的风波再一次掀起来,又会掀起怎样的寒潮。
这一次,谁会倒霉。
就在楚铭扬离开部队后,距离大门不远处一辆越野车内,一名穿着风衣,戴着墨镜的男人拿出手机给方太太拨了出去。
“方太太,事实证明,任家当年被灭门,传闻有一个出嫁的女儿侥幸存活,经过我多方的调查,杨修年的妻子不是任家出嫁的女儿,也由此证明,陆小馨和楚铭扬根本就不是表兄妹关系。”
“很好,继续调查,一定要查出陆小馨的亲妈是谁,彻底毁掉任家。”
方太太阴狠的声音传来,当年她刚查出陆小馨就是任家那个出嫁女儿留下的孩子,虽然陆小馨不姓任,事实证明,陆小馨骨子里流的就是任家的血液。
陆小馨的外公一家被灭门,她妈出嫁,侥幸存活,只是随着任家被灭门后,陆小馨的妈妈带着她一起失踪。
传闻,那个时候陆小馨还没有出生,还在她妈妈的肚子里,她妈屯着大肚子逃离的。
不止方太太害怕任家东山再起,就连魏国奇也在秘密寻找任家的后人。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到现在没有一家敢自称青州首富,足以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背后秘密操控,而此人绝对是任家的后人。
别说是魏国奇和方太太好奇谁是操盘手,就连楚铭扬和杨修年也推断出有一个厉害的角色在背后操控着整个局面,而他们这些人只是那个人的一个棋子。
好缜密,也好厉害的操盘手。
楚铭扬十分佩服暗处隐藏的那个高人,他明明知道有一人在背后操纵,却始终查不出那人是谁。
五体佩服。
他不会想到,当年任家被灭门,三大家族中也包括他家,魏家,楚家,杨家,这三家当年在青州都在富豪榜上名列前四名,任家是青州首富。
今天他和舅妈聊了很多,也得到很多有利的消息,从舅妈的言语中,他知道舅妈不再是当年的滴血玫瑰,舅舅的做法是对的,舅妈眼中嗜血的眼神不见了。
他将舅妈告诉他的信息整理出来后,存放在一个文件里,加密保存。
保存好后,他准备去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听声音是微信信息。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小诺米。
打开信息,看到三条信息。
第一条,叔叔,您到中国了吗?
第二条,叔叔,您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谢谢您。
第三条,叔叔?
当他看到这三条信息的时候,他快速的回了一条信息:小诺米,我平安到家。
这一条信息发出去后,对方很快又发来一条信息:叔叔,方便聊一会儿吗?
楚铭扬回了一条:可以。
很快微信发来视频聊天,陆诺米虽然认识一些字,也会写一些简单的汉字,但是写字对于他来说还是很困难的。
所以视频最省事,又节省很多时间。
就在小家伙刚和楚铭扬打了一声招呼后,陆小馨推开儿子的房门询问:“儿子,和谁说话呢?”
“妈咪,我在和朋友聊天,有事吗?”
“没事,妈咪和妹妹先睡了,你们聊一会早点休息。”
小家伙抬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看到妈咪退出身子,给他关好房门。
楚铭扬并未在意对方在和家人聊什么,他刚才点击接通后,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就开始脱外套,在家还是穿的随意一些舒服。
所以刚才小家伙和他妈咪的对话他根本就没有留意,他更没有看到手机画面中那个披散着头发,穿着卡通睡衣的女人是谁。
如果被他看到小诺米的妈咪是陆小馨的时候,估计楚铭扬得将手机砸开钻进去找她。
等他换好居家服,然后转身向一旁的吧台走去,将手机放在手机架上,一边和小诺米视频,一边调制了一杯烈酒。
每到夜晚,他都无法入睡,五年了,小女人一直在他心里,一直在他脑海浮现。
他一直依靠烈酒麻痹自己。
一大杯烈酒调制好,他倒在了小杯子里,仰头咕噜咕噜将烈酒灌进肚子里,辛辣的感觉顺着喉咙滚到胃里。
“叔叔,你在喝酒?”
“是的,要不要来一点儿?”
楚铭扬玩笑的看着小家伙,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长相奇怪的小孩,他居然莫名的心安和亲切。
因此他难得好脾气的坐在这里陪着他说话。
“嘻嘻,叔叔,我妈咪说我长大了就可以喝酒了。”
一道奶里奶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透过手机视频看向小孩,他可爱的就像卡通人物,头发竖着,因为他要睡觉,所以他光着小脚丫坐在床上,头上也没有戴帽子,一只小脚丫伸在手机屏幕跟前,好像想送手机里伸过来一样,楚铭扬看着那只小脚丫距离摄像头很近,造成她的小脚放大很多,他不由的笑了。
如果他的宝贝儿子还活着,出了毛发和这个小孩不一样,其他一定也很可爱。
唉!
想到儿子和女儿,他仰头,再一次灌酒。
辛辣的感觉再一次袭来,顺着喉咙滚下去。
“你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