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师妹, 他是谁?”现场冷凝的气氛因为莫以期的一声询问而被打破。
曲轻歌正张口欲答,却被突然闪身出现在自己身侧, 强势地环抱住自己纤腰的男人打断了:“轻歌的夫君。”
清冷的低沉嗓音中带着宣誓主权的霸道之意,曲轻歌乖乖缩在凌珩怀中,没敢吭声,这种时候她一出声无疑是在凌珩头顶上浇油, 还是乖顺一点,以求等会儿的宽大处理吧。
“轻歌师妹……这是真的吗?”莫以期一脸地不敢置信,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涩不已, 连向着曲轻歌问句话都说得及其艰难。
“嗯,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凌云宗凌珩。”曲轻歌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了,无视了莫以期一脸心碎的表情。
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纠纷,还是令莫以期对她的那份好感趁早埋葬得好, 省得伤人伤己。
“原来是凌珩道友,我乃光启宫门下弟子, 道号清已。”输人不输阵, 哪怕刚刚得知爱慕的姑娘竟是已经订婚了,可莫以期还是勉强地维持住了自身风度,对着凌珩温雅地行了一个见面礼。
“凌珩。”凌珩冷淡地回了一礼,随即冷声对着莫以期道:“多谢道友对吾妻之关照, 此物算是吾二人的一番心意, 以谢道友之恩, 还请道友定要收下。”
一个内中闪着绚丽宝光的玉盒被凌珩送到了莫以期的面前, 莫以期神情微变,明白凌珩这是想用此宝买断他与曲轻歌之间的那点恩情,断了他们两人的那点因果牵扯。
其实早在后来的相处之中,莫以期就发觉了曲轻歌的实力并不低,相反,还非常强大。
当初看似落难无力的她,并不需要他的搭救,若不是他突然的横插一杆,两人之间也不会产生什么交集,如今再看自凌珩出现之后,就一心扑在他身上,连一眼都未曾分给自己的曲轻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
“相助轻歌师妹,不过是顺手而已,当不得如此重谢。我身上还有要事,在此就先告辞一步了。”狼狈地胡乱向着凌珩二人告辞完,莫以期就瞬间转身远远离开。
他此时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安静的无人之地,好好地缅怀一番自己尚未开始,便已经结束的恋慕之心。
至于凌珩的那份谢礼,原谅他的私心,虽然他知道此时接下谢礼,趁早断了自身与曲轻歌之间的那份微弱的因果,对于两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可他却自私地不愿断开这最后的一点联系。
就如此吧!令他最后还能存有一点点藉慰。
曲轻歌与凌珩两人沉默地目送莫以期离开,在他的身影彻底地消失了之后,凌珩冷冽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曲轻歌的身上:“有什么想说的?”
“说什么?”曲轻歌无辜地回望凌珩,试图装傻,蒙混过关。
可惜,凌珩没打算那么轻易地放过她。
他双手环住曲轻歌的细腰,缓缓凑近她,将头靠在她纤薄的肩头,微微偏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曲轻歌小巧白嫩的耳垂上,晕染出一片羞涩的粉嫩色泽。
“你说呢?”低沉磁性的嗓音中蕴含着浓浓的威胁。
两人周围不知何时被男人布下了一道禁锢结界,没有男人的同意,外面的东西进步来,里面的人也同样出不去。
逃不出去了啊!
曲轻歌心下无奈地一叹,她就说,不慎打翻了家里的醋缸,苦得还不是她自己?
“小丫头扑上去亲几口,好好哄哄你家男人不就得了。”乔诺看得心急,不由得出声为曲轻歌出谋划策。
在乔诺话语刚落之时,六人眼前突然一黑,再也看不见外界的任何景象了,是曲轻歌暂时封闭了识海。
“哟~还知道害羞啊!”
“闭嘴!”牧野冰冷的低喝声响起。
伴随着某人分神的倒下,与其他人同情的目光,曲轻歌的识海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外头,恼羞成怒地封闭了识海之后的曲轻歌到底还是听到了乔诺师尊的建议,她微微握了握拳,给自己鼓了把劲儿,随即在凌珩惊楞的目光之中,偏头吻上他的薄唇。
亲了一口之后,她反手环抱住凌珩宽阔有力的背脊,将自己埋在他温暖的怀中,刻意娇软着嗓音撒娇道:“夫君,我好想你啊!”
任是谁,都是受不了曲轻歌如此娇软甜糯的撒娇嗓音的,很明显,凌珩也是不例外的,他原本惊楞的目光缓缓地化为了满满的柔和笑意,最终无奈地伸指轻勾她挺翘的鼻尖,低语道:“油嘴滑舌的。”
“真的想,先前担忧你为我受了一般雷劫之后会出事,我还特地千里迢迢跑来此地寻你,遇见莫以期也不过是意外而已,我们相识不过两人,不可能有什么的。”见凌珩态度软化,曲轻歌立即趁机解释道。
“我自是知道你们没什么,才能让他全须全尾地离开,不然……”
不然是什么,凌珩没说,但曲轻歌猜也猜得到,她将头依赖地埋在凌珩怀中,假装听不到。
很是花费了一番心力,曲轻歌好不容易哄好了凌珩,跟着他回到了他暂居的洞府之内,不曾想人家只是不想在外头与她算总账,一踏进凌珩的洞府之内时,曲轻歌就突觉一股大力传来,随即她被人猛地按在了冷硬的石壁之上。
脖颈上微微刺痛,她扬起头蹙眉忍耐,任由着凌珩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一般在她身上不停地啃/咬/吸/允。
粗重的喘息声传入她耳中,衣裳被人给剥落了一半,露出了她圆滑白嫩的双肩与胸前隐约的半个起伏,炽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肩头突然一阵剧痛传来,是凌珩咬了她,那么疼,肯定出血了!
她不由得轻锤男人肩膀,想要将其推开,却被人紧紧地握住了双手,反剪在身后。
“疼……”曲轻歌知道对方还在气头上,不敢反抗,只能低低地呻/吟道,想要引起他的心疼。
“还知道疼,你当时任性,胡乱渡劫之时,怎么不知道疼了?”凌珩轻轻舔了舔曲轻歌肩头上那个被他咬出来的血印,冷声质问道。
若非他当时及时感应到她出了事,危及性命,连忙强行启动爱神项链的技能,将曲轻歌身上的雷劫转移了一半到自己身上,凌珩简直不敢想象,等他出去之时,还能不能见到她!
而且他当时只是转移了她身上最后一道雷劫的一半而已,即便如此,他还是硬生生地消耗了足足三日的时间,才勉强将那股庞大的雷霆之力吸收消磨掉,然而到了此时,他身上还有些暗伤尚未好全,可想而知当时冲动行事的曲轻歌究竟经受了什么折磨!
身上的疼远远及不上心里的疼,才会令凌珩如此生气!
他气恼曲轻歌的冲动,气恼她在行事之前居然不好好地考虑他的心情,她家人的心情,最气恼的还是她如此地轻视自身的性命!
“……”
敏锐地感到从凌珩身上所散发而出的蓬勃怒气,曲轻歌没出息地缩了缩脑袋,她完全没想到过了前头莫以期的那一关,居然还有后一关正等着她,顿时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她现在反悔从空间裂缝中再跳回去还来得及吗?
“我没有胡乱渡劫,是弑血剑即将晋级,我放心不下,就……”小小声的辩解声最后却被一阵清脆的响声给打断了。
“啪!”
“知道错了没?”
随着一声清脆的肉击声,还有凌珩严厉的训斥声,曲轻歌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堪比红苹果。
“你做什么?!”她一把挥开凌珩拍在她屁/股上的大手,双手护住自己,咬牙羞恼道。
虽然她确实有错,可……可也不能打她屁/股啊!她都多大了,几十年没被人揍过屁/股了,结果今天居然再次被打了!还让她要不要脸了!
“教训你。”凌珩一句话噎得曲轻歌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没气炸了。
“我知道错了,师尊们也□□过我了,你怎么还可以打我!”她指着凌珩气急道。
“我看不出来你有认错的意愿。”凌珩冷着脸,定定地看着曲轻歌,看得她一阵气虚,原本被怒火挑起来的气焰也渐渐降下去了。
微微垂眸,无意间扫到凌珩的手背之上还残留着的一抹焦黑,她神色一变,立即将他的手捧起,心疼地看着上面明显被雷所劈出的伤,一股浓浓的愧疚顿时云绕在心头,曲轻歌轻叹口气,到底还是服软了:“对不起。”
“以后还敢不敢冲动行事了?”
“不敢了。”
“以后还会不会再随意将自己置于危难之中?”
“不会了。”
“记住!不论如何,你我夫妻一体,我都心甘情愿为你舍身,你不用顾及我身处何时何地,只需在受伤之时,尽管将伤害转移到我身上即可,明白了吗?”
“明白了。”
“你爱不爱我?”
“爱。”
“叫夫君。”
“夫君。”
两人在一问一答间,总算将气氛和缓了下来,凌珩将一脸乖巧模样的曲轻歌打横抱起,抱着她一齐躺在并不怎么舒适的石床之上,将她凌乱的衣裳整理了一下,再顺了顺她的发丝。
将下巴靠在她头顶之上,低声轻哄道:“睡吧,你赶了这么一路,也是累了。”
从鬼哭岭外围到中围,需要经历什么,凌珩自然心底有数,刚刚从迷阵内出来的曲轻歌眼底也是带着几分疲惫之意的,只是她一贯懂得掩饰自己,所以莫以期没看出来,看了解她的凌珩这么可能会看不出。
若非他实在气恼她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举动,也不会在训完人之后才让她休息,怎么说都得先等到她休息好了,养足了精力才好教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