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只剩戒指(1/1)

言止是在从酒店回去的路上,方才冷静下来的。

彼时,他正抬脚迈进言氏大门,而后,脚步瞬间便僵硬下来,整个人站在原地,后背,竟生生升起一阵冷汗。

“言总?”身后跟着的秦助理疑惑唤着。

言止却充耳不闻,只安静站在那里。

良久,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朝来的方向走去。

他想,终究是他乱了,以至于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同自己说话时,赌气的眼神,以及……一旁两个房门大开的客房。

那个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婚姻有任何背叛的女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率先背叛了。

明明不该了解那个女人的,却知道,她那般不喜欢背叛。

没有让助理跟着,言止只身一人,驾车飞快驶离这里,速度飞驰。

是他疏忽了,被那个女人刺激的疏忽了。

那刻,他心底只有说不出的愤怒,那个女人……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到达酒店的时候,不过半个小时,车辆还没有停稳,驾驶座一侧的车门便被人迅速打开,没等前来接车的门僮上前,他已飞快走了进去。

前台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这位先生……”

“顶层总统套房!”言止却声色俱厉的打断了她,“有几个房间?”他像是求证一般。

前台诚惶诚恐的看着眼前男人,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良久,堪堪垂眸调查。

“有两个房间……”

果然是这样。

言止瞳孔极具收缩,那个女人再一次骗了他,说什么和南瑾碰了她,不过都是谎言罢了。

偏偏他那时竟真的气急攻心,见鬼了相信了她!

“她在哪儿?”他再次问道,声音都跟着阴郁下来。

前台早已被吓得不成样子,惊怔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俊美异常却周身冰冷的男人,迟迟没有开口。

最终,言止不耐垂眸,转身大步流星朝一旁电梯走去。

身后,似乎有经理诚惶诚恐的跟着,他却早已不在乎。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绕过门口的绿植,言止直接朝套房门口走去。

房间门紧闭着,言止的脚步戛然而止,他竟……有些害怕起来,害怕看见自己根本不想看见的景象。

脑海中,蓦然想到那个站在自己办公桌前,微微弯腰,唇角微抿的女人凑近到他面前说:来抓奸。

是了,他现在的做法,和她何其相像。

心底,突然有一种无法遏制的愤怒,他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相似了!

再没有任何迟疑,言止直接打开套房门,这一次,没有落锁,许是……里面无人居住的关系。

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

言止缓缓朝里面走了两步,里面,还有些纷乱,没有收拾。

两个房间,都很杂乱,都有人睡过的痕迹,这不过证实了他的猜测。

那个女人……和南瑾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

“言先生,咱们还没来得及收拾这件房间……”身后,大堂经理诚惶诚恐的声音传来,小心翼翼。

言止却像什么都听不见一般,安静站在原地。

这个小一点的房间,是叶展眉住过的,并不凌乱,只有被子垂落在地面,显示出女人离开的焦急。

这家酒店,从来都是效率极高的,还没来得及收拾,便足以证明那二人并没有走太远。

思及此,言止瞬间转身,便要离开这里。

“言先生……”经理依旧错愕的唤着他。

而言止,真的停了下来。

他怔怔站在原地,竟感觉……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晶亮。

良久,他驻足,朝床边的方向看去,只一眼,他已经认了出来,

床头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透明袋子,里面,是那个价值连城的婚戒。

叶家和言家的联姻,是盛大空前的,每一处,都极尽奢华。

包括婚戒。

找的设计大家设计的草图,寻的绝无仅有的工匠打造出来,非洲方开采出来的彩钻,以及高纯的白金。

从商业的角度,婚戒,是一件完美的存在。

但因为太过完美,所以没有温度。

言止从来都知道,叶展眉很喜欢这个婚戒,喜欢到……婚姻两年的时间,她从来没有摘下来过。

而今,它却出现在了这里,不,应该说……被丢弃到了这里。

这便是她吗?言止心底蓦然愤怒,不喜欢了,所以可以随意丢弃。

不在乎了,就可以甩身离开。

不想要了,甚至可以拱手让人。

真是大方的叶展眉,他是不是还要庆幸,自己有这般明事理的妻子?

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底,除却怒火,已无其他?

“言先生,这戒指……”

一旁,大堂经理默默问着,上前将其拿在手中,想要递给身前的男人。

言止却只一顿,目光缓缓落在戒指上,良久,他猛地转身,弃若敝履一般:“扔了!”

泄愤而又……恼怒。

他已大步流星走出套房,身后经理,却满眼惊愕。

甚至直到大堂经理走下电梯,到达前台,表情都是呆愣的。

“经理,这戒指……”有员工上前,关切询问。

经理却只缓缓抬眸:“言先生说……扔了……”价值连城的东西,说扔便扔吗?

“言先生?”员工疑惑。

“言氏总裁。”

一席话,震惊了周围人。

言氏总裁的东西,势必是珍贵的,珍贵到无以复加。

“那……经理……”

员工的话,并未说完,酒店大门已经被人猛地打开,动作凌厉。

一个男人便那般夹杂着怒火走了过来,眼底深邃,周身气场,却太过强大,以至于让人忽略了他绝美的五官。

最终,他飞快走到经理近前,一言未发。

经理颤颤巍巍将手中戒指送上前:“言,言先生……”

言止却已飞快拿过戒指,走出酒店,整个过程,进行的很快。

若不是酒店大门随着男人用力的力道还在徐徐晃动,提醒着方才一切的发生,所有人都以为,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黑色跑车自酒店前呼啸而过,咆哮的尾声似乎都宣泄着主人无穷的怒火。周遭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却只有跑车的主人,下颌紧绷,表情冷静,没有任何异样,只有紧抓方向盘的指间已泛白,泄露了他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