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1日,德意志联邦海军分别在北海和地中海、南北两大海域同时举行实兵实弹演习。
此次演习共投入34艘各类先进舰船、86架BF-10战斗机,参演官兵达到了2万余名。分别由海军总司令弗兰茨·冯·希佩尔、海军副总司令莱因哈特·舍尔以及空军总司令胡戈·施佩勒、空军副总司令阿尔贝特·凯塞林亲自指挥。
这是联邦德国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海上实兵演练,尤其是地跨南北两大海域同时展开的军演,实属罕见。德国国家海洋安全部门通过报纸、电台等方式提前对外发布了航行危险警告。
同一天,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将军搭乘的勃兰登堡号驱逐舰顺利的抵达了暹罗湾,并在离北榄七十二府不远的昭拍耶河入海口主航道抛锚停泊。
昭拍耶河是暹罗内河航运最繁忙的河流之一,河道暗礁众多、弯延曲折,勃兰登堡号驱逐舰体型庞大、吃水太深,无法靠岸,保罗只得传令军舰就在主航道附近停泊,自己则和几位政府官员乘坐小艇从渔船码头上岸,并开始他为期十天的外交活动。
莱因哈特·舍尔将军指挥的北海水域军事演习如期进行。5月21日在黑尔戈兰岛进行实弹射击演习的部队还增加了远海航渡科目,并在西弗里西亚群岛西北32号海区进行为期四天的锚训和实弹打靶。
对于德意志联邦的军事演习,英国、法国、希腊各大媒体纷纷发文称:德国显然准备瞄准东南亚市场,演习意在震慑北大西洋诸国,并把大家的视线从暹罗国引开。
英国有线广播电台说得更加直白:德国对暹罗国的访问具有重大意义,大英帝国和法兰西将会倍感压力。显而易见,埃里克政府的军事演习本身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策应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将军访问暹罗国的意味要浓厚得多……
北海的演习声势的确相当大,因为离西弗里西亚群岛很近,附近岛屿上的许多居民都听到了Z-21驱逐舰和护卫舰隆隆的炮声。
英国首相劳合·乔治对此非常关切,皇家海军也同时派出数艘军舰东进,对德国的军事演习加以监视。
莱因哈特·舍尔将军在旗舰上远远看见主桅杆上悬挂着“米”字大旗的英军舰艇编队,也同时明白了英国海军的来意。
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莱因哈特对这种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十分反感,但因为这里属于公海,他也不能说什么。上午十时,几艘英军舰艇仍然远远相望,不但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反而离参演部队越来越近,不禁勃然大怒,随即命令布拉格号护卫舰进行拦截驱离。
此时,公海上风大浪高,前来监视的数艘英军舰艇面对来势汹汹的布拉格号并没有表现出胆怯,而是一边回复国际灯光信号,一边稍稍偏转航向,开始向东北海域慢慢游弋。
布拉格号舰体庞大,但速度和机动性能相对体型较小的英军舰艇毫不逊色。虽然英舰并不情愿地缓慢撤离,但布拉格号护卫舰却不依不饶,紧紧相逼,双方舰艇最近距离一度只有十几米。
海浪在德、英两舰之间溅起一丈余高,双方士兵都能看到各自主炮位上整齐排列的重型炮弹。
见驱离效果并不明显,布拉格号护卫舰干脆横下一条心,一不做二不休,拉响汽笛、开足马力,拖着滚滚浓烟直逼英军旗舰,迫使英军舰队不得不赶紧加速避让、并同时改变了航向。
中午时分,英国皇家海军编队被迫离开了德军演习海域。
实际上,英国皇家舰队在公海上面对如此强大的德意志联邦海军,肯定不敢迎面发生冲突,加上天空中不断有德军BF-10战斗机呼啸而过,一旦双方误判形势、直至擦枪走火,便会将自己置于非常不利的境地,基于这些,英军舰艇编队只得无奈地返航回了母港。
此时此刻,德军在地中海的军事演习也遇到了不和谐的杂音。法国、希腊和意大利海军也同样进入了军演区域,但在强大的德国海空压力逼迫下也不得不选择了离开。
与北海演习稍有不同的是,地中海没有开展航度训练,只进行了编队火炮对目标靶船实弹齐射。然而,就在这一过程中,弗兰茨做了一个超乎寻常的危险动作。
当其他国家军舰陆续退去时,法国军舰却打着公海上航行自由的旗号一直纠缠不休、赖着不肯离开。弗兰茨心生一计,故意让其中一艘军舰制造了一起脱靶射击的事故。一枚125炮弹呼啸着从左舷15°飞向正在海上飘移的法国军舰,最终在远离法军舰船百米开外的海上爆炸,法国海军编队指挥官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目标靶船被编队火炮连连重创,在拖船的牵引下悄悄退出演习海域。这时,弗兰茨忽然又灵机一动,干脆视法国军舰为目标船,命令编队所有舰艇改变原有队形,对法军舰船形成扇形包围……
法军见希腊和意大利军舰都已纷纷离去,又见德军舰船悄悄围了过来,只得开足马力飞速离去……
与此同时,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将军受到了暹罗国却克里皇室的热烈欢迎。
拉玛七世曾经在英国和法国生活过,基于这层微妙的关系,英、法等国才得以在暹罗国占有一席之地。但是,拉玛七世并不被大臣遗老们所看好,意见分歧也很大,而保罗的来访,似乎再次让他看到了希望,或许他能以此为契机重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在国内担心的许多负面情形都没有出现,这让保罗感到非常意外,尤其是拉玛七世的高规格接待更是保罗没有想到。
德国长驻暹罗国特使埃尔哈特·米尔希共同出席了皇室特意安排的欢迎晚会,期间,保罗郑重传达了联邦德国埃里克·艾德里安总统对拉玛七世、皇室成员以及暹罗人民的诚挚问候,宣布德国与暹罗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确定埃尔哈特·米尔希为第一任驻暹罗国大使,并同时递交了国书。
拉玛七世表示非常愿意接受埃里克·艾德里安总统的邀请,在方便的时候访问德国,并就日本武官在暹罗误伤埃尔哈特·米尔希特使一事表示诚恳道歉。
保罗和埃尔哈特对此表示了感谢,随后,双方就一系列双边关系进行了友好商谈。
首访暹罗取得成功,让保罗喜出望外,当晚,在埃尔哈特的陪同下,保罗由皇室卫队护送到离北榄不远的国宾馆下榻。在这里,暹罗湾轻柔的海风让他感到十分惬意,尤其意外的是,他惊喜地从宾馆的窗口眺望到了停泊在昭拍耶河上的勃兰登堡号驱逐舰,这让他感到异常兴奋。
在国宾馆,保罗与埃尔哈特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进一步了解了暹罗国的风土人情,也得知了英、法两国在暹罗的所作所为、以及两国从各方面对暹罗国进行操控与压制的内幕,尤其是日本人进入暹罗后发生的种种离奇案件。保罗叮嘱埃尔哈特尽量明哲保身,低调从事,并商讨了下一步在暹罗首都选址建造大使馆的有关事项。
在保罗访问暹罗国期间,德国的两场海军大演习也一直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英、法两国对此总感觉不是滋味,但因为德国海军的军事演习中规中矩,虽然双方都派出军舰前往上述海区裹乱,但由于德国事先有所准备,倒也奈何不得。
劳合在与杜美的通话深入交谈到了暹罗的情况,结合德国南北两个方向的军事演习,异口同声地批评德国正在成为欧洲的安全威胁。
十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保罗·冯·莱托·福尔贝克将军访问暹罗国的使命非常顺利,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勃兰登堡号驱逐舰进入地中海时,受到了德国地中海舰队的热烈欢迎。
当所有的舰船同时拉响汽笛时,保罗顿时感到热血沸腾,他没想到海军兄弟们竟然如此热情。
随着访问团返回柏林,北海、地中海的演习也落下了帷幕。
6月2日上午,埃里克和内阁高官们都集中在威廉港海军码头等待保罗一行的胜利归来。
11时20分,勃兰登堡号驱逐舰拉响汽笛,徐徐靠岸。随着军乐队奏响嘹亮的国歌,保罗和随行人员出现在甲板上,并一边挥手、一边从浪桥走向欢迎人群。
保罗从浪桥上下来,一路跑步来到埃里克的面前,然后毕恭毕敬地敬了一个军礼。埃里克非常高兴,并将一枚联邦一级勋章端端正正挂在他的胸前。
保罗由衷地喜欢这枚精致小巧的一级勋章,再一次向埃里克敬军礼,然后又转动身体向所有欢迎的官员们敬礼。
回柏林的路上,埃里克特意让保罗与自己同乘一车,并仔细听取了他此次出访暹罗过程中的详细经过,同时也问询了埃尔哈特·米尔希在暹罗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保罗非常认真地回答了埃里克的提问,并把在暹罗首都兴建国家大使馆的设想认真作了汇报。
埃里克非常赞同保罗的想法,同时对大使馆选址方面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并要求外交部迅速拿出具体方案到内阁和总统府报批。
一路上,保罗不停地用手抚摸着胸前的勋章,但他同时也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他认为这枚勋章不能只戴在他一个人的胸前。
埃里克看在眼里,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终,还是保罗自己忍不住了。
“尊敬的总统先生,虽然我把这枚勋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但我不能不说,它不应该属于我。”保罗鼓起勇气说。
“不!我的将军阁下,你完全有资格佩戴这枚精致的勋章,请把我那天说的话忘掉吧,你用你的行动证明了你的想法是对的,而不是所谓‘军事和外交上的赌徒’。”埃里克说着,连自己也笑了起来。
“不!尊敬的总统先生,在这个问题上您才是真正的英明,如果没有勃兰登堡号这艘威武的战舰停泊在昭拍耶入海口,我想,我的使命不会那么顺利。就拿埃尔哈特·米尔希先生来说吧,他的能力并不在我之下,但他却一直很难在暹罗开展工作……”保罗连忙解释。
接着,保罗将暹罗皇室成员登上勃兰登堡号参观等细节进行了认真讲述。辑由德国强大的军事力量,访问团的各项议题才得以顺利进行,而英、法等国也没有明显从中作梗。
埃里克当然明白炮舰外交的重要性,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保罗运用得恰到好处,恐怕也收获不到如此理想的效果。此时此刻,埃里克已经有了新的想法,基于德国军事、经济的发展、加上保罗曾经在非洲的影响力,下一步,他要向非洲大陆发出强有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