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初的班贝格被大学一遍又一遍的覆盖,老天不厌其烦的撒着冰碴子似乎要活埋了这里。

盖哈德和马迪娜在长达2个月的时间里一直艰苦学习,原本还有些跳脱的马迪娜也被磨练得稳重了许多,而稍显老气的盖哈德则渐渐开始习惯了社交,不再木讷呆滞。两人的友情也在训练营里慢慢培养了起来。

今天是第一届学员的第一个假期开始的日子,奥利弗和依凡经过和克卢格沟通后批准了这些还未正式获得身份的学员以布置作业的方式让他们返家过节,顺便实际测试一下学习成果。

脱去有些爷们的学员装,马迪娜两个月以来第一次穿上漂亮的白色长裙,接着她又借来室友的“工具箱”仔细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起来才一脸兴奋的跑到盖哈德的宿舍门前喊道:“帅哥,你好了吗?”

开门的是盖哈德的室友布鲁诺·克莱舒曼,说道:“他早走了,不过你现在追上去,也许可以追上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你懂的,好像挺着急躲你似得,一切看你自己的了。”

马迪娜一听盖哈德走了,赶紧提起自己的裙子就在城堡里飞速穿过人流不顾自己的行李还没拿就往城里跑。

柏林,同样也被一层层的雪花覆盖着,不过街道上的积雪早就被警察署的专职人员清扫到了路旁,一些店主不时也会拿起特制的工具将冰碴子有条不紊的像积木一般堆在门口等着有人来处理。

从这些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们脸上,盖哈德看到的不是愁容,而是希望,是对明天,后天,将来的那种希望,那是一种可以感染人心深处的火苗。从班贝格一路赶到法兰克福的盖哈德没有见到自己的哥哥,得知隆美尔回到了柏林面见总统让他心痒难耐。盖哈德仅比自己这个哥哥小4岁,却在成就上天差地远,所以当初盖哈德接到来自符腾堡州一个议员的举荐信推荐他到联邦调查局去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就是因为在从军这件事情上,他有感自己一辈子都无法超越或者是赶上这个哥哥了,所以他想在其他事业上取得同样,或者是更甚哥哥的成就。

马迪娜自从被依凡少校那一番公开的谈话后,就被盖哈德列入了不可逾越的高山,开什么国际玩笑。马迪娜可是总统的小姨子,她的姐姐不但是第一夫人还是奥古斯都家的唯一继承人,开句玩笑,丹麦的国王和挪威的国王若是连同直系子孙一起遭遇不测,第一夫人就得出面统治这两个国家,这样的底蕴和身份哪里是一个教师的儿子能结交的。所以,在训练营的那段时间,自感低人一等的盖哈德一直与马迪娜保持着连同学都不如的距离,就是为了自己的那可悲的“自尊心”不受打击。

里希特霍芬酒店座落在汉莎宫与总理府之间,而贯穿这里的大街都是柏林市警察最为集中的地方,几乎到了百米一人的地步,主要是这条大街上除了偶尔有人来这里游玩一番和一些外国宾客的家属、记者、政府要员在这里晃荡之外根本没有市民经过这条大街,所以保卫工作相对轻松一些。

盖哈德以前没有的感知在通过两个月的训练中也愈发清晰起来,他能明显的感知到至少有三个方向以上的目光集中在他的黑色皮包上,还有他的腰间别着的“纪念”手枪。好在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没有失效,仍旧是国防军的上尉。这是他在大战中通过血与火搏取的功名,随之还有两枚铁十字勋章一直随身携带。只是因为急着赶路,就没有浪费时间穿扮成一名军官,同时也是为了保密起见,他身为国防军上尉进入联邦调查局的事情也就同期的同学和教官、教职员工知道外无人晓得。两个月的训练也渐渐让他清楚自己将来所要担负的任务,那就是楔入在国防军的一枚钉子,负责的内容就不言而喻了。

里希特霍芬酒店的大堂人员在反复比对了盖哈德的身份后又在卫兵和执勤官员的确认下验证了身份才告知他隆美尔将军一早就去了汉莎宫还未归,不得已的他只好坐在大厅里等着。

这一坐就是一上午,闲着没事的他开始无聊的利用学习的知识分析着眼前流动的人群里各自的身份和背景,这一不留神就发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盖哈德看到了对方,对方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过双方的心态完全不同,一个是惊喜,另外一个有点点惊吓。

汉莎宫,总统办公室。

“行了,你这报告下午我再接着看,没想到你行军作战一把好手,这工作汇报却做得这么不入流,白瞎我这一上午了。”埃里克两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将军。

501和502装甲营因为是当初埃里克临时起意取的序列号,在国防军的体系渐渐搭起骨架后,这个编制就显得有些突兀起来,所以在他的再三考虑下,原先的独立装甲部队包括原帝国第1装甲师也都被重新洗牌重组。好在这些部队都是埃里克亲手组建的,内部人员基本都是他的亲信,所以阻力几乎没有。重组的装甲部队被命名为国防军第502军,虽然延续了502这个序号,但是编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原本的营制改成了军制。这样的变化不单单只是人员的职位变动,更大的是代表着总统对装甲部队的厚望。于国防部诸如勃劳希契、霍夫曼、龙德施泰特等人而言都是好消息,但是对于施特雷泽曼、亚尔马这样的内阁总理、内阁部长而言就如同死了爹妈一样难受。毕竟若是不算帐,大家都没有直观的感受,一支部队从组建开始到完毕需要花费多少。就算国防部的人知道要花多少,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这钱不是找国防部拿,而是问财政部拿,要整个内阁各部门的配合。

“总统先生,这也不能全怪我,曼施坦因那家伙的报告也汇到我这来了,而且是临时加的,整理起来还是有些麻烦。”埃尔温·隆美尔表示曼施坦因的锅他可不背。

“一个样儿···先去吃饭吧,白瞎我一上午,中午你请客。”门外注意动态的安娜塔赶紧拿着外套走进来说道:“夫人来了。”

埃里克好奇的问道:“怎么突然来了?没提前说吗?”

“没有,看样子,夫人来得挺急的。”安娜塔其实也不知道黛娜怎么一下子就从外地赶了回来。

“行了,叫个人替你的岗,今天把你也带上一起坑咱们的将军一把,走吧,吃饭去。”埃里克不由分说的拿着风衣胡乱披在身上就往外走。

总统府,德国最戒备森严的地方之一,总统的出行可小可大,需要依据当天的行程,可是埃里克想活动一下身子走到里希特霍芬酒店去,毕竟也不远。

霍夫曼作为参谋长是陪同隆美尔一同来的,不过因为勃劳希契把他拉到了另一个房间商讨和匈牙利的军事合作,听到埃里克总统要出门也都赶了过来。这一下阵容就豪华了,隆美尔其实也不算穷,至少在国防军的待遇是挺不错的,但是因为最近在追求一位佳人,让手头拮据了不少,何况是宴请总统的规格,那代价不会低,还有这么多随同要凑热闹看笑话的,怎么也让他头疼了起来。

“安娜塔小姐,能麻烦你帮我叫个人来吗?”隆美尔借着埃里克和霍夫曼他们说话的档口赶紧和安娜塔交流了一下。

“没问题,叫什么?在哪工作?”安娜塔作为办公室主任,还是分得清哪些人是真正的“位高权重”的,眼前这位就是总统的心腹爱将。

隆美尔拿起笔纸就将信息交给了安娜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