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约瑟夫?潘兴,美国在欧洲战场的远征军总司令,此前参加过许多大大小小的边境战争,算得上是美国能拿得出手的最好将军,可这位荣升远征军总司令的潘兴将军似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自认履历不输他人的潘兴在初到欧洲西线战场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对战争陌生了,这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是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其战争的惨烈程度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但哪怕是百般不适,潘兴依旧尽职尽责的为保护美军士兵而努力,只是这位高傲的准将先生不太喜欢被英法两国指挥,所以许多的军事行动都是自行决断。
巴黎行动前,美军还能装模作样的防守着自己的阵地,可巴黎行动后,美军已经找不到可以稳定的落脚点。
被德军赶到海边的美军因为缺少必要的电台所以一直是由传令兵将需要传递的消息交由友军英国来代为发回国内,内容很简单,事已不可为,美军需要尽快撤离欧洲大陆避免全军覆没,哪怕是现在潘兴也没打算就德军的大好形势答应德国的求和,他是将军,更是军人,以打仗而生存。美国参战仅仅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光训练士兵就花去大半年,以潘兴的预计,美国的实力还没有被完全开发出来,美国完全无需担忧德国会赢得这场战争,所以他在回复陆军参谋部和威尔逊总统时都明确的表示美军可以继续战斗下去,只是目前需要转移,以求在其他地方继续获得突破。
劳合?乔治并不知道这位美军远征军总司令竟然在回复美国高层时是抱着如此心态的,不然他有可能会截住信件,因为英军已经拖不起了,已经被包围的130万英帝国及附属国的大军已经因为缺粮少弹面临绝境。
就在爱德华?格雷收到伦敦发来的电报时,美国大使同样将德国的求和内容反馈到了国内,当即便收到了两个字母:NO。
原因很简单,美国参战才一年多的时间,从未有过如同英法德那般的重大伤亡,也没有因为提前参战导致国内金融凋敝,所以自信的美国高层确信德国仍旧会被强大的富有火力的美国拖垮。
美国大使的回复麦克斯自然是知道了,毕竟这样的条件,美国不答应也是正常的,但是他也不急,临行前的计划里就有过这样的假设。随即,麦克斯便给国内发回了电报。
汉莎宫,总统办公室里此时正端坐着三人,分别是总统艾德里安、副总统兴登堡以及国防部长勃劳希契。
咚咚咚——
安娜塔推开门后将麦克斯发回的电报放在了埃里克的桌上,埃里克没有伸手去拿,因为上面的内容并不多,“美国拒绝和谈条件”。
埃里克一点也不惊讶的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手托腮地说道:“美国拒绝了。”
瓦尔特?勃劳希契听到后立即站起来问道:“让B集团军开始进攻吗?”
埃里克没有急于回答,而是看了看兴登堡问道:“你怎么看?”
保罗?兴登堡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后先是摇了摇头说道:“真被你说中了,好吧,国会那边我来解决,你们可以先开始行动了。”随即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汉莎宫坐上了前往国会的专车。
办公室里就剩下了瓦尔特?勃劳希契,他走到办公桌前问道:“该怎么打?全力进攻还是?”
埃里克也犹豫了起来,美国的拒绝让英国同样也暂缓了和谈进程,因此英军并没有和美军分开,如果一旦让国防军开始进攻,势必会让英国也遭受打击,这对和谈是不利的。但是他心里是很想打的,不让美国人吃痛怕是不能让他们乖乖的坐上谈判桌。
思考再三后埃里克说道:“隆美尔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勃劳希契立即回道:“已经按照计划安排了两个营的兵力悄悄分散潜伏在了巴黎附近,主力部队折返了。法军大部队也在预料之中的开始对隆美尔的部队形成了包围,潜伏的部队随时可以攻入巴黎。”
埃里克揉了揉额头说道:“2个营,太少了,还没有巴黎的警察人数多。”
勃劳希契没有埃里克那么悲观,毕竟他可是上过战场真刀真枪干过的人,有时候人数并不是关键,而是气势和局势,这两者才是以多胜少的关键因素,德军突然出现在没有军队防守的巴黎,这无疑是对法军最大的打击,也会让法国的指挥机构轰然倒塌。勃劳希契试探的问道:“要让他们开始行动吗?汉斯曾经保证过不会有法军找到他们,但时间拖长了谁也说不好,总统先生。”勃劳希契作为国防部长是有义务和职责需要在具体行动中提议的,埃里克理解,但是军人就是这样,他们在乎的是军事上的成败,而不会从大局考虑。原本麦克斯和英国进展已经很顺利了,但是却在美国人的这个环节受到重创。
冷静下来的埃里克对着房门喊道:“安娜塔,给我把施特雷泽曼先生和米勒先生找来,这个时候,我的总理和外交部长竟然不在我的身边,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兴登堡在卫兵的护卫下昂首阔步的走到了发言台上,这些议员都是来听取英德两个和平谈判进程的,至少在兴登堡发言之前,他们都非常期待麦克斯可以在这方面可以迅速的和英国达成一致。
兴登堡摸了摸八字须,扫了一眼全场才缓缓说道:“麦克斯先生与英国首相劳合?乔治的谈判进展很乐观。”
顿时,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是为麦克斯鼓掌,更是为埃里克政府的成功喝彩,也有庆幸的意思。
只是让大家意料不到的是兴登堡接着又在掌声中大声说道:“可自大的美国人拒绝了德国的好意。”
该死!怎么会这样!不!一时间会场再次沸腾了,只不过这次的沸腾不再是欢呼而是惊慌失措,愤怒难当!
有人站起来质问兴登堡。
“是不是麦克斯先生在传递德国给出的条件时有误会?”
兴登堡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心有不甘的议员们纷纷问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仍旧只是见到兴登堡摇头。最后他见差不多了,就压了压手场面然后说道:“美国人拒绝德国的提议是错误,是要自食恶果的,所以他们必须要接受惩罚。只有让他们知道心痛的滋味才会感恩德国给出的施舍,所以,战争必须要继续。”
兴登堡的讲话结束后会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随后大家开始交头接耳,更有甚者直接站起来说道:“副总统先生,您是一个军人,可能并不了解民众们的难处???”看不到希望的他们开始将错误归咎到那些他们觉得该为此负责的人,例如眼前的副总统兴登堡,就是一个发泄的对象。只是兴登堡什么场面没见过,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当他再次扫看议员们的时候奇怪的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这次的会议里。鲁登道夫,在埃里克上台后被选为议员,只是很少参与国会举行的会议,今天却过来,不由得让兴登堡多看了几眼。只见鲁登道夫拄着手杖一步步的走下台阶,兴登堡也离开了讲台与鲁登道夫走到了一起,在一处空位上坐了下来。
鲁登道夫看也不看兴登堡,而是用手杖戳了戳后面的两个人,示意吵到了他,两个议员一看是鲁登道夫,也不敢多话就走开了。
在两位议员离开这里后,鲁登道夫摸了摸胸前的勋章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强大的德国已经落到如此田地,议会误国啊!”
兴登堡坐在旁边听到后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他虽然这样想,但是却不会这样说出来,这是一种自我保护,说的少,犯错的几率也就小。
鲁登道夫好像知道兴登堡会有这样的反应,也不奇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这次的意思,想要国会支持德国继续发动战争,对吗?可惜,你们想得挺好,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们未必会赞成。”
兴登堡仍旧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鲁登道夫笑了笑又说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喏!看看!”说着把一封电报递给了兴登堡,后者结果来浅浅的看了一下,发现署名是德意志联邦国总统A?A,也就是埃里克?艾德里安。
兴登堡很好奇的问道:“难得,你和埃里克的关系可是一直闹得很僵。”
鲁登道夫摆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如果要我选择个人恩怨和国家利益,我会选择后者,至少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国破家亡的道理,只有军人才懂!去吧,现在可以开始投票了,我能保证你的第一轮投票可以有惊无险的渡过。”
兴登堡站起来和鲁登道夫用力的握了下手表示感谢,才回到席位上,大家看到兴登堡要发言了,也就慢慢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静了下来。
兴登堡先是示意记票人员先就位,然后才开口说道:“现在开始投票,反对的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