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莎莎见闻歌好像有兴趣,赶忙给介绍。

“我们公司去年的那三支队伍有一支进入了全国三十强,有两支止步全国一百强,超级厉害的。”

三十强什么的……

闻歌淡淡看了一眼沈莎莎:“咱们公司竟然已经活过一年了吗?”

沈莎莎:“……”

听这语气,怎么好像在闻歌的眼中公司马上就要倒闭了?

“总监,你要不要参加啊?”

闻歌摆摆手:“不参加。”

她的水平只能欺负欺负任秋雨这样的,再高一点的就是拖别人后腿,参加了也是输。

被闻歌拒绝,沈莎莎一脸失望的回去了。

走到座位上告诉其他人,各个表情都很奇妙。

“她是不是还不清楚咱们公司是什么情况啊?”

他们以为闻歌不参加是因为有一颗积极上进的心。

沈莎莎看着围成一圈的人,问道:“你们有谁和她说过吗?”

众人纷纷摇头。

“她看起来太高冷了,也不和我们同流合污,我没机会和她说。”

“我想说来着,但是一看到她的脸,就不敢说了。”

总有一种玷污人家的感觉。

甚至有一些自惭形秽。

闻歌也注意到了,她所在的办公室,都是一些年轻人。

因为没有接到单子,所有人拿的都是底薪,甚至还比不上一般的公司员工。

就是因为清闲,所以很多人才留了下来。

比较神奇的是,他们个个都不缺钱。

放眼望去,整个公司都是最新款的XX手机,单价在一万元以上,只唯一一个不是的,就是闻歌本人了。

没错,这家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

很多家中有钱的大学生,都来这家公司混几年,然后到家中安排好的岗位上,这样就不会让其他人议论纷纷。

或者说是人在这里挂名,其实不来上班,等同于在大学玩耍,不过发生活费的人变成了公司。

公司自然也不会白做这些事情。

家长会把许多有油水的活分给这家公司,这家公司再把这个任务以拍卖的方式转手,赚取中间差价。

可以说,很轻松了。

越是这样不靠自身价值来赚钱的公司反而活的越久。

问题就是,一旦来了真真愿意踏实做事的人,就会被办公室氛围压垮,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很快就离职。

公司里不成气候的人越来越多,自然也就很难再走下去。

所以,前任总裁成为了前任。

闻歌只是有了一点感觉,还没有真正搞明白这家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暂时把这件事情放到一边,认真开始搜索眼科的资料。

要尽快给子远治好眼睛了。

之前和那个眼科医生通话的时候,医生说的就是五岁左右。

——

将离日常带两小孩下楼散步。

小风的本意是自己和子远去就好了,带上将离有点碍事。

而且要是被拍到,那就不好了。

妈妈给将离买内裤的事情刚过去不久,还是被爸爸给压下去的。

不然,他们哪能在这里继续住着。

可是,为了给……做准备,还是让将离和他们两一起下楼了。

将离出门的时候,注意到小风今天有些奇怪。

但是哪里奇怪吧,也说不上来。

比如,就在刚刚,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小风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们今天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将离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突然有了突破口。

“小风,你实话说,是怎么发现我私房钱增加的?”

小风脑中叮咚一声,面无表情的回话:“你又去偷偷揍你的小弟了吗?”

“嗯?”将离意识到大事不好,他把自己暴露了。

“你不知道?!”

小风:“……”

子远:“傻。”

一本正经的点评。

“嘿!小子!”

将离作势要给子远一点颜色看看。

一大两小跑跑闹闹的离开了小区。

任靖原站在车库的一角,等人走了,才从阴影里面出来。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穿着蓝灰制服的人。

“请问,是现在上去吗?”

其中一人问道。

任靖原点了点头。

他走在前面,上了电梯,然后用崭新的钥匙打开了门。

被拍过来的人指挥着自己的员工把东西往外搬。

“记住位置,等下要放一模一样的!不要碰碎东西。”

任靖原站在屋内,没有管他们做什么。

目光扫过房,这里处处都是闻歌的生活印记。

大概是早上走的急,用梳子刮了两下头发就随手放在了客厅的桌面上。

她本来是黑紫色的长发,一直没有去打理,黑色的头发长出来了,就干脆把原来染过的全部剪掉,剩下一头黑发。

梳子上面,就缠绕着一根她的长发。

鬼使神差的,任靖原伸手把这根头发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领头的员工正好凑上来询问:“请问旧的家具什么的还要吗?”

任靖原脸上的表情一僵,本该从口袋里面拿出的手停在了原处。

“……都不要了。”

等那人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他才缓缓拿出手指,拉了一下自己十分平整的衣角。

这家家具公司收费很高,但服务一流。

说好的三个小时搞定,果然刚到点,就来任靖原的面前说完成了。

任靖原最后检查了一下,和进来的时候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的差错。

“可以。”

在得到客户的这两个字回答之后,领头的家装人员才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在公司里面查资料的闻歌还不知道,她的家看起来还是原来那个家,实际上早就全换了芯子。

家装公司的人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任靖原走到闻歌的房间里面,站在了窗户前。

只要一垂眸,就能看到楼下那根坏掉的、无法亮起的灯柱。

他之前有偷偷进来过,所以知道这一点。

说给她自由,永远不见面是假的。

想让目光转动间第一眼看到自己是真的。

可闻歌好像没有认出来的是他。

想到这里,男人有些苦涩的笑了。

闭上眼,身体向后一倒。

因为长时间的失眠和焦躁,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虽然床被换了,但是床单还是原来的。

躺在床上,甚至能欺骗自己闻得到闻歌身上的味道。

不知不觉中,他就闭上了眼睛。

呼吸也变的浅了起来。

是被开门的声音吵起来的。

说吵起来是夸张。

开门的声音很轻,但任靖原就是听到了。

看了一眼时间,不是闻歌下班时间。

难道是将离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任靖原皱起眉头,从床上站起来,长臂一伸,把床单铺平,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卧室的门后。

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从客厅那边传来。

“装的隐蔽一点,速度要快。”

“知道了。”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回答声,还有四处走动的脚步声。为首的那人并没有停留在原地,而是向着闻歌的房间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