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纯种单身狗,而且还在苦恼自己没有任何本领,赢不得心上人的心的任秋雨,简直要被闻歌这一波操作甜到吐血。

对比之下,好像哥哥一脸严肃更让她的小心脏舒服一点。

“我知道错了。”任秋雨诚恳认错,“可是我现在都这么大了,练习其他的也晚了,所以我才想去做演员。哥,你觉得怎么样?”

任秋雨本来还想安利一波,说什么当演员会有很多人崇拜啊,能磨练自己的演技啊,名留青史什么的。

可任靖原完全不用她安利,十分冷淡:“你有演技吗?”

这……

任秋雨哭:“没有,但是我可以练啊。”

任靖原把手中的筷子放下,点头。

任秋雨以为有戏,没有想到,任靖原又开口了。

“你能忍受夏天穿冬装,冬天跳湖水,拍戏被导演骂,拍完被网友骂吗?”

“我……”

任秋雨绞着自己的手指,“我可以在夏天穿夏装,冬天穿冬装拍戏……请好脾气的导演……”

她说着,其实已经有些心虚了。

因为任靖原的目光已经冲着她射了过来,凌厉,还带着失望。

那隐藏的失望很浅,但就是这一秒,让任秋雨鼻间发酸,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饭桌上一时有些安静。

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层级,女儿们几乎都是不用工作的。

家里完全有能力,让她快快乐乐长大,不承受一点社会的苦寒,到了适婚年龄,找一个有钱人家嫁了,继续享福。

可以说,一辈子都只要到处玩就可以了。

任靖原知道这个道理,他可以养着任秋雨,一辈子都无所谓。

但是如果任秋雨能积极上进,比浑浑噩噩过一生更好。

所以当任秋雨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说那些话,本是想告诉任秋雨要面对的是什么,让她想明白再去做这件事情。

可是任秋雨却选择把那些困难用各种方式消除。

终究还是没有长大。

盛华仪自顾自的吃着菜,笑着出来做和事佬。

“秋雨想拍就拍,让你哥哥看看有没有好的剧本,直接买过来。”

任秋雨本是一时冲动,想说出来问一下大家的意见。

盛华仪这话说得跟明天就要拍一样,一下就怂了。

“不了,我还是继续在家里躺着吧。”

说完,把碗往前一推,有点小忧伤的上去了。

闻歌垂下眼睛,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如果任秋雨喜欢上的是任何一个稍微普通的人,那她就这样下去完全没有什么不好。

可是她喜欢的是将离。

不列颠一个百年家族。

任秋雨可爱、活泼、年轻美貌。

这些闪光点在很多女孩子身上都会有。

目光在任秋雨只吃了几口的碗上划过,闻歌有了一颗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母情。

再看看乖乖吃饭还互相帮助的小风和子远,低沉的情绪得到了补偿。

钟夏吃的一向都很少,吃完就上楼去了。

她踩着柔软的地毯,到了楼上,发现所有人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一般情况下,闻歌吃完饭都不是直接回卧室的。

而是去书房。

钟夏神情自然地走着,到了闻歌的门口,脚步一顿,打开门走了进去。

她没有记错的话,闻歌的各种资料都习惯性的放在一个地方,而且是--

床边最下面的抽屉被打开了。

被档案袋或者文件夹整整齐齐收在一起的文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略显细瘦的手掌伸出,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她之前的有见过小风和闻歌说悄悄话,那个时候,小风摸了闻歌的肚子。

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闻歌是不是怀孕了。

她不清楚子远是怎么蹦出来了,但如果真的怀孕,那闻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定是靖原哥哥的。

这种事情,她绝对不允许。

白蓝相间的医疗本从文件袋里面掉了出来。

钟夏把它捡起,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看到了上面的报告。

她的瞳孔一缩!

手指已经紧紧捏成拳头,险些把那张纸捏碎。

等冷静下来的时候,那张纸已经被她撕下来了。

纸能够被撕下来,那么那个孩子呢?

“一定也能。”她低声说道。

就在她把摊在地上的东西收回到柜子里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小风看到房间里面的钟夏,有些吃惊。

“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刚刚出现的时候,钟夏的全身都僵硬了。

可是当发现门口站着得只是两个不到人大腿处的小娃,紧张的情绪就消散了许多。

在小风的注视下,钟夏从原地站了起来。

那一页纸已经被团成一团,抓在手心里面,什么都看不出来。

“嗯?宝宝……”

钟夏轻车熟路得展开一个笑容,然后发出含糊的声音,看着小风。

小风挡在子远的面前,紧盯着钟夏的表情,脸上全是防备。

钟夏才不会相信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想法。

于是更加逼近了一些,并不说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小风。

小风并不畏惧,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问题:“你怎么会在我妈妈的房间里面?”

他纠缠着这个问题不放手,那钟夏也只好回答。

“走错、错了。”她咬着舌头,慢吞吞的说。

正好,一个佣人从旁边走过,看到了屋子里面的钟夏。

佣人们都知道钟夏的精神不对,隔着小风,很担心的说道:“钟夏小姐,你又找不到房间了吗?我送你回去。”

说着,就进来牵钟夏的手。

小风冷冷看着钟夏,并没有出声阻止。

到了钟夏的门口,小佣人把钟夏的手松开,离开了。

钟夏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打开了房门。

在房间转个弯,果然,看到一个人坐在她的房间里面。

不过并不是床上,而是拘谨有礼地坐在椅子上面。

“沈默……”钟夏刚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

明明很悲伤,但是却故作坚强的样子一下就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沈默立刻担忧地站了起来,把人轻轻抱住:“怎么了?”

钟夏仿佛找到了什么依靠,先是什么都不说,任凭泪水打湿了沈默的衣襟。哀恸的哭声压抑而隐忍,让沈默心脏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