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闻歌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对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孩子做些什么。

只能默默站在两人中间,遮住钟夏的视线。

钟夏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堵人墙,小脸呆了一下,看向闻歌的脸。

闻歌的脸上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反而是伸出手来,给钟夏擦她发丝上的水滴。

“要赶快洗澡啊,不然会感冒的。”

钟夏坐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

闻歌想了想,出门去找佣人,让他们帮着钟夏洗澡。

人刚一出去,钟夏就从原地站了起来。

她想要凑到任靖原的身后。

可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裙角。

低头一看,正是那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咪。

它正用自己牙齿咬着她的衣服,不让她往任靖原的方向走。

外面的雨声很大,拍打在窗户上面像是冰雹一样……

闻歌身后跟着一个乖巧的佣人,刚一推开门,就被脚底的团子拦住了。

“眯眯?”

灰白相间的小猫躺在地上,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翻过来肚皮让她摸。

闻歌蹲下身子把眯眯抱起来,把手放在它的鼻子旁边探了一下,发现眯眯竟然没有呼吸了!

她瞬间抬头,书桌旁边,任靖原高大的身躯站在那里,形成了一片阴影。

阴影之下,是怯生生的看着他的钟夏。

“快去找医生!”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严厉,小佣人连忙答应了,大步就跑了出去。

心中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目光已经变的寒意逼人。

闻歌没哭,只是被一股怒气和惊慌堵着,噎的她呼吸急促。

“是你做的吗?钟夏。”她的声音变了,和刚才给她热茶,给她擦头发的语气完全不同。

任靖原手中抓着钟夏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突然听到眯眯的叫声,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钟夏掐着眯眯的脖子,看不清楚眼神。

他立刻就去扳钟夏的手。

几乎是刚刚握上去的瞬间,钟夏就松手了。

不过在眯眯落地的时候,外面响起惊雷,她好像吓了一跳,竟然伸腿在眯眯的身上踢了一下,直接把眯眯踢到门口了。

此刻,她看着闻歌,眼神纯洁:“不是我……”

那张小脸上,清楚的能看出来迷茫,好像真的不是她。

可闻歌怎么会相信。

私人医生就住在别墅里面,所以来的很快。

“被人掐住脖子,窒息了。”医生很快就检查出了原因,紧急复苏。

听到声音的任秋雨和两个孩子都跑出来,紧张的看着医生给眯眯治疗。

任秋雨也揪心的不行。

虽然眯眯真的很高冷,但是对于萌物,她向来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怎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突然窒息?”

她冲着闻歌询问,却看到闻歌冷着一张脸,并没有看眯眯的方向,反而是看着另一边。

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她看到了坐在那里安安静静的钟夏。

钟夏正歪着脑袋,看着一群人在忙活,嘴巴里还含着一颗糖果。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在这样的氛围当中,钟夏格格不入。

“夏夏,你要不先回去吧?”任秋雨以为是钟夏表现的太过神经了,让闻歌有些生气,于是开口说道。

钟夏的目光本来是放空的,听到任秋雨的声音才把视线对焦,脸上展放出来笑容。

“好。”说着,就要站起来。

闻歌当即心上好像点了一把火,烧的她理智都快没有了。

养过小动物的人都知道,宠物不仅是宠物,更是自己的家人。

现在自己的家人被人掐到窒息,把嫌疑人放走岂不是无脑了。

“你别走!”闻歌猛然出声,吓了任秋雨一跳。

“怎么了呀……”她不明白闻歌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还是对着什么都不明白的钟夏。

此刻,他们所有人都围在眯眯的专属小床旁边,而钟夏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另一边。

颇有一些孤立无援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无所畏惧,被闻歌喊了之后还能淡淡然的继续坐下,目光却只看向任靖原一个人。

任靖原的手落在闻歌的手臂上面,轻轻的抓着,看起来像是在劝闻歌不要太激动。

钟夏嘴角勾起笑容,觉得,闻歌的也不过如此罢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男人手上用力,把起到胸膛不断起伏的闻歌搂在怀中,摸了摸她背。

“别生气。”任靖原在闻歌耳边说着。

“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后面这句话,只让闻歌一个人听到了。

闻歌深呼吸了两口气,把心头上想要杀人的冲动压下去,在男人的怀中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眯眯?”

她这句话问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钟夏身上。

两个小孩的脸上,除去担忧就是严肃。

而任秋雨则是不敢相信。

钟夏一个人坐在那里,明明灯光很明亮,却好像失去了所有光彩。

惊慌失措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的划过,害怕的扁起了嘴。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任秋雨展开手臂,做出了想要维护钟夏的动作。

闻歌瞪着钟夏,刚才其他人都在看眯眯,只有她盯着钟夏。

钟夏一直都是笑着的,可是现在,竟然换上了一副这样凄凄惨惨的面孔!

她到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相信,钟夏她,已经恢复了记忆!

而她却故意装着,不想让其他人发现。

“没有误会!就是她。”闻歌向前一步,身上的气场大开,任秋雨看看钟夏,再看看闻歌,还想要替钟夏辩解:“夏夏她很喜欢眯眯的,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

闻歌把目光转向任秋雨,冷声道:“房间里面只有钟夏和你哥哥,不是她,那就是你哥哥。”

任秋雨一楞,说不出来其他的话。

就在空气都要结冰的时候,丁医生来了。

他从佣人那里已经听到了全盘的事情,眉头皱成川字,挡在钟夏的身前。

“她现在是一个病人,不管真相是怎么样的,能让我先和她聊一下吗?”

闻歌想说不许的,可一直牵着她的手的任靖原却开口了。

“可以。”

闻歌转头,对上任靖原的眼睛。任靖原摇了摇头,在劝她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