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蓉蓉朝我眨了眨眼珠子,笑道:“反正你肯帮我就好了,到时候我把计划安排好了你直接来帮我就成了。”
顿了顿,她又叹息了声,“不过我也不奢望他真的能喜欢我,毕竟我都是个残花败柳了,眼下西平城里传我的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不是陈季白帮忙压着,我都不敢出门。”
我有些心疼,想要说些话安慰一下,可又一时间想不出什么东西来说,蔡蓉蓉倒是摆摆手:“你不用想什么话来安慰我,这段时间我哭过闹过,还想过自杀,可终究我还是挺过来了,我还没报仇还没表白,不能死,你说呢?”
“别胡说了,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死,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重重的点头发誓,蔡蓉蓉鼻头一酸,扑进我的怀里,闷声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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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雅琪在帅府住了两日,陈木和都还没回来了,她也不着急,花了两天时间摸清楚了帅府里的所有人。
小丫头端着莲子羹进来,不小心脚下被绊了一下,整碗莲子羹就这么泼到了床上,那一张蚕丝被都弄脏了,全部都是糖渍。
周雅琪立即放下手中的眉笔,怒叱道:“你不长眼吗?平地上走个路都能摔!被子都弄脏了!”
“小姐……我……我马上去换。”
小丫头吓得赶紧要去抱被子。
周雅琪皱着眉,望着她的眼底有着隐隐的怒火:“换,你以为能随便就换了吗,我们来帅府两日了,都是住在客房,也没有人来伺候,吃饭喝水都要自己去拿,你见过哪家的主子要如此的?”
小丫头不敢吭声,但是心里不停的诽腹,还不是你自己没有和帅府的人搞好关系,这还没正式成为人家的姨太太呢,就眼高于顶,人家不把你赶出去就算好了。
见小丫头神色有异,周雅琪捏住她的耳朵狠狠的一拧,咬牙切齿的道:“秋水,你是不是又在心里说我什么坏话了?”
秋水连忙的摇头,周雅琪哼了声,突然问道:“也不知道婶婶那边的来的人这两日和陈木和谈成什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来。”顿了顿,她又朝秋水问道,“对了,陈季白和沈千寻结婚的日子还有几天到?”
秋水想了想,抬头:“还剩一周,七天了。”
“七天。”周雅琪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秋水忍不住劝:“小姐,就不要肖想着少帅了,本来是说让你和少帅联姻的,可陈大帅点名要了你,就是看上你了,你只管顾着大帅就好了,陈少帅不好惹的,更何况,他马上就要娶……”
“闭嘴!”周雅琪恼怒的呵斥,“我的事要你管!你给我安分点就好了!别没事再这里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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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临近婚期,我没再住在帅府,虽然陈季白不乐意,可我不想被人笑话,便还是回了我和苗苗租住的地方,可外祖母来了一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把我和苗苗的东西搬去了蒋公馆,用外祖母的话来说,出嫁的姑娘不能没有娘家照应。
沈嘉树自从躲回了乡下,沈公馆就只剩下二姨太还有沈芳怡和沈白卉,都是做不了主意的人,既然如此,自然要由着蒋家人来出面儿,给我将婚事办的妥当风光。
我抱着外祖母的胳膊,窝在她怀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墙上的大钟,朝外祖母道:“我只觉得不真实,我还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了。”
外祖母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这丫头惯会胡言乱语的,哪有女子不出嫁的,是不是最近又看什么西洋人那些新思想看多了?”
我嘟着嘴摇头:“才不是,我只是觉得找不到一个想外公这么好的男人那还不如不嫁人呢,一个男人就一颗心,还要分成无数半,也不知道用不用的过来。”
外祖母怔了怔,也没说话,摸着我头的手停住了,目光显得有些深邃悠远,我知道她是想起外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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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树在婚礼前三日,沈嘉树得了消息,连忙从乡下赶回来了,还特别的穿了一套最正式和昂贵的西装,头发还打了发蜡,显得气派的很。
虽然我和他关系不咋地,但是他毕竟是我父亲,既然回来了,主婚的仪式自然也是由他来进行的,他又提起了上回请柬让我请的那些人,我心里一动,问了一句:“南驰龙,还请吗?”
沈嘉树愣了愣,然后道:“该请的还是请,来不来的再说了。”
我只淡淡的弯了弯嘴角,南野龙一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掩饰身份,应该不会再以南驰龙的身份出现,只是我很好奇,他到底现在在哪里。
陈季白派了不少人在西平城找了个翻天覆地,就是找不到人,安云姵那里也是日日有人盯着,可安云姵倒是显得很安分,日日就在百乐门以紫蔷薇的艺名唱歌,眼下倒是成了百乐门的另一个台柱子。
陆成那边收到消息,生怕安云姵把陆成之前杀她的事说出来,上门闹了好几回,安云姵都不出面,陆家一家又得罪了秦五爷,日子更不好过。
不过这些我不会管,安云姵绝对是在等待时机,她是一条毒蛇,必须要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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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政府大牢。
监牢的一角,并排着关着好几个犯人,一个个都耷拉这脑袋,无声无息,也看不出来是死是活。
“少帅,交代的都在这里记下来了,还有谢云帆从没开过口。”周霖把几样证物呈交了上来。
陈季白只粗略的看了一眼,打了个响指:“带谢云帆过来。”
“是!”
很快,谢云帆被带了过来,他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手上和脚上都戴着镣铐,饿了几日,眼下看着瘦了不少,不过那双眼睛仍旧是有神的。
“陈季白,既然我栽在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要剐的,赶紧!拖拖拉拉的像什么男子汉!”
谢云帆抬头,一点都不畏惧。
陈季白悠然的擦着手里的手枪,玩味儿般的勾了勾唇:“想死?”
谢云帆拧着眉不说话。
陈季白嗤了声:“想死还不容易吗,谢家的代表过来了,等我的婚事一结束,我自然会将你交回去,到时候你这个私生子绝对要被谢家给吞的一干二净,你以为谢振生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护得住么?”
刷,谢云帆脸色一白,背后冒出一层薄汗,可仍旧逼着自己显得毫不在意:“横竖都是死,不过是死法不一样罢了,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个汉子。”陈季白笑了,指了指随着谢云帆一道被捕的两名亲信,淡淡的道,“拿去活蒸了,把肉剁碎做成肉丸子给谢公子吃,免得他饿坏了。”
话音刚落,那两名亲信已经吓得腿软噗通的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
谢云帆握紧了拳头:“陈季白!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拿我的手下出气有什么意思!”
“是没什么意思,就是无聊。”
陈季白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这么多年能让人闻风丧胆,靠的就是狠,只不过他在沈千寻面前卸下了利爪罢了。
“你!”
谢云帆声音都在发抖。
有军官立即上前抓住那两名亲信直接丢进一口准备好的大锅,下面点燃了柴火,那锅盖还有四个铁扣扣住四周,里头的人根本推不开,只能活活的被蒸煮到死。
在场的所有犯人都被震慑住了,纷纷的腿软倒在地上,磕头声,求饶声此起彼伏。
眼开着柴火越发的大了,大锅里头的人叫的凄厉无比,谢云帆怒喝:“陈季白!你够狠!我输了!你想要什么,你只管说,我能做到的!都做!”
陈季白悠悠的将视线扫过去,那些被吓傻了的犯人也一个个激动的叫着,争先恐后的要把自己知道的掌握的所有信息都交代出来。
“很好。”
陈季白点点头,让周霖把其他的犯人带去隔壁的房间录口供,他亲自审谢云帆。
“谢振生有多少东西交给了你?”
陈季白手里转着一支钢笔,懒洋洋的问。
谢云帆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多,只是两个师的兵力,但是确实军中最精锐的力量,还有最新的西洋火炮枪支都在我手上。”
“还挺信任你。”陈季白笑了,随手把转着的钢笔丢到他的脚边,“把谢家军的所有军中部署还有武器装备,已经谢家控制的地区所有兵力以及各处的探子全部都给我清清楚楚的写出来。”
谢云帆浑身一震:“你这是要毁了我们谢家!”
“并不,我只是要结束这种几大军阀割据的乱世场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中华地区分开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该合体了。”陈季白毫不介意将自己的野心坦露出来,“只有全国人民一条心,才能抵御外敌,才能把东瀛人尽数赶出去,若是不然,再怎么合作,也是徒劳,老百姓也仍旧水深火热。”
谢云帆深深的看了陈季白一眼,沉默了半晌才道:“好,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