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只能把自己今天要去收账的事儿给说了。
陈季白脸色缓和了不少,吩咐朱漆开车送我回去。
从滑雪场出来,台阶底下一字排开停了不少的车,我跟着朱漆上了其中一辆,路上,开着车的朱漆跟我说:“沈小姐,我是没见过少帅为了哪个姑娘家动怒到这个地步的,你委实是头一个。”
我没吭声,因为我头一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车子在还距离成衣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我谢过朱漆,匆匆的过去了,姜文见我来了,急急忙忙的奔过来给我端了茶水过来,我捧着茶水放在一边,他很懂得眼色,马上就把账本拿了过来了,我边喝茶边看账。
这个月的营业额上升不少,我又抬头看了看摆出来的坐好的成衣样品,确实现在的布料用的是上好的,我正要表扬几句,外头就冲进来了人:“东家小姐,吴柳来闹事了!”
我眉心微微的蹙了蹙:“怎么回事?”
姜文问了几句,沉着脸跟我解释:“那个吴柳最近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三天两头的过来我们店里撒泼,说是他以前在这里矜矜业业的做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能卸磨杀驴,一点赔偿金都不给他,昨天也来闹过一场,不过被我们赶走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许是瞧见东家小姐你来了,想着过来拿捏你。”
我眯了眯眼,这吴柳可是安美龄的人,三番四次过来闹腾,肯定是安美龄那边跟他说了什么了,不然他也不可能过来闹,当时走的时候可是大言不惭,而且一下子带走了除了姜文之外的所有伙计,现在竟然又来了。
“行,我去看看。”
我起身,姜文帮我把门帘挑起来,我缓缓的走了出来,店里已经围拢了不少的百姓在看热闹,吴柳见人越发的多了,他哭嚎的更加大声了:“天啊,丧尽天良啊,我在这里可是干了一辈子的,现在被扫地出门了,竟然一个钱都不赔偿给我,东家心黑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
“吴掌柜,你这撒泼哭闹的样子可不好看。”
我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悠然的托着茶杯,茶盏轻轻的划着水面,安安静静的看着他。
见我出来了,吴柳一跃而起,指着我就哭:“东家小姐,我也不想过来闹腾,可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也都这个岁数了,你不让我在这里工作了,但是也得赔偿我的损失啊,要不然我可要到劳工会去告你的!”
啧啧,这话说的倒是义正言辞。
我笑了:“吴掌柜大可以去告我,只是我要提醒吴掌柜一句话,当日在这里看着的百姓可是很多的,你到底是自己辞职的还是我不让你在这里工作的,大伙儿都心知肚明吧?”
话音刚落,不少围观的百姓就有那天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点点头帮我作证。
吴柳脸色一变,十分不服气:“那是……那是东家小姐你威胁我,后仓里的那些劣质的布料肯定是被什么有心人换了的,你拿来说是我一直这么做的,我那是含恨离开的,也算是你逼我走的!”
哟,这反咬一口的话说的还挺溜的。
我凉凉的勾唇也不跟他废话,吩咐姜文把以前吴柳在这里当掌柜的时候的账本全部都拿了出来,上门还有吴柳的手印儿和印鉴,做不了假的。
“这些账本,你可还记得是你这些年记下的?”
我随手挑了一本丢到他的脚边。
吴柳一愣,有些紧张,可转念一想,这些账本都是他请了人专门做的填好的账,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哪里看的懂,既然看不懂,自然假的也肯定看不出来。
这么想着,吴柳底气就很足了,他拍拍胸脯:“是我的又如何。”
“是你的就好办了。”我微微的一笑,“你说那些劣质的布料你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有人栽赃陷害的你,那么我能不能说你一直都是正规渠道进的布料?”
吴柳牙齿颤了颤,硬着头皮迎上我的目光:“那,那是自然的!”
“嗯。”我又让姜文拿了不少几个正规供应商的布料订单过来,“经我手的供应商布料价格统一一匹都是五个银圆,而我们成衣店每月进货一共是一千到两千匹左右,也就是说每个月要花出去的钱是五千到一万银圆左右,可你看看你的账本,记的花了多少钱?”
我的话狠狠的像一根闷棍似的敲在他的头上,吴柳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你那上面怎么看,平均也不过是五百银圆,吴掌柜,你能告诉我,你是去哪里进货吗,哦,有几个月比较高,记下的是花了两万到七万之间,这些又是去哪里进货的,是哪个供应商给给你提供的这么价格参差不齐的布料?”
我把手里的茶杯咚的搁在桌子上,冷声的笑,“吴掌柜,我还没有去衙门告你让你赔偿我的损失,你倒是过来让我给你赔偿了?”顿了顿,我朝姜文道,“带上所有的账本和单据,我们一同去衙门说道说道!”
见着我来真格儿的,吴柳顿时怂了,立即朝我跪下磕头:“东家小姐,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过来闹的,实在是我现在走投无路,我娘他……”
“吴掌柜,你缺钱可不该向我要,安美龄是你的主儿,这些年你帮她做事从我的铺子克扣各种银钱给她,你现在过的这么落魄,为什么她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呢,这公平吗?”
我一字一句提醒他,吴柳听着脸色都变了。
见状,我又道:“安美龄这些年从铺子里拿了这么多年,现在吴掌柜有困难,她既是老东家怎么能不给你一点呢,更何况,你在这铺子工作这么多年,该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油水,你硬是要我给你赔偿,怕是我卖了这铺子也赔偿不了给你,还会和你扯的两败俱伤,吴掌柜,你是聪明人,想要钱,该知道要去哪里要才是吧?”
我这话让吴柳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年他都帮着安美龄捞钱,被她当枪使,现在他落魄了,安美龄不仅不给他一点帮助,竟然还怂恿他来这里闹腾,到时候要是惹怒了我,被我端着一堆的证据去反告一次,那他根本在西平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么想着,吴柳就豁然的站了起来,拨开围观的人群冲了出去,我微微一笑,挥了挥手:“好了,散了吧。”
吴柳飞快的奔到医院,准备去找安美龄要钱,可推门进了病房,却没有看到安美龄,病房里只有安云姵趴在那里睡着了。
还别说,安云姵长的确实明艳动人,肌肤吹弹可破,今天的安云姵穿了一条粉色的百褶裙,露出一双纤细雪白的小腿,脚上穿着白色的凉鞋,脚趾圆润粉嫩,十分好看。
吴柳顿时就咽了咽口水,狠狠的搓了搓手,一时间精虫上脑,他没忍住,就走了过去,伸手摸了一把安云姵的脸。
“啊!你是谁!干什么的!”
安云姵睁开眼,吓了一跳。
吴柳急急的上前伸手捂住她的嘴:“安小姐,你别叫,我就是……”
“你滚开!你这恶心的下贱胚子!竟敢碰我!我要报警抓你!”
安云姵一把推开他去抓放在那里的电话,眼看着马上就要拨到巡捕房去了,吴柳急的扑过去扯掉电话线,顺便把她压在身下,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把安云姵打晕了过去,他咽了咽口水,温香软玉满怀,他脑子一热,下腹一紧,准备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