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吼声几名壮汉手拿棍棒就窜出人群,劈头盖脸的就一通暴打,一阵骚乱过后,突然街面上有人大吼一声,“死人了!”这下子就队伍里的姑娘、家人立刻就恐慌起来。
“慌什么!”只听那名牙婆双手叉腰大吼一声:“把尸体给我抬到城主府那边去,请城主大人出面处理,敢在这里捣乱也不瞧瞧自己长了几个脑袋,哼!”
而这会儿打死个把人似乎都并不能阻止这群乡民对观音娘娘的敬仰之情,但现在关键问题是留还是不留,许多百姓看着身边十岁上下的闺女犯了难,如果能让自家闺女寻个正经出身岂不是更好,要不就先带着孩子回去,等明年的天算学院学前班招生?
但这样的提议却立刻就被队伍里的人给高声否决掉了。只听一名婆婆手杵着一只香梨木手杖高声喊叫着:“要走你们走,反正我是不会带着我家孙女回去的,明年,哼!”只见婆婆冷哼一声,“明年这里还不定会被挤成啥样呢!”
大伙都四下瞅瞅,这是消息刚刚放出来,咱们前后站着的可都还是塞门城周边的乡亲呀,您真要是等到了明年,乖!乖!那方圆几十里的全都跑来了报名,还会有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啥事吗?
只听老婆婆越说声越大,这立刻就引得周围其他百姓凑过来听,“再说了人家观音娘娘也早就发下话来了,就算去了天算学院那也要从她那天香阁的大门送出去。说明白点就是无论是进了前面牙行的门,还是进什么天算学院的门,只要一脚跨进了她们的门,那人就归了观音娘娘所有,这结果不一样吗,还平白浪费一年了的光景!”
“没错,没错,”周围的乡民立刻挑起大拇指称赞道:“还是这位婆婆分析的透彻,我等佩服,佩服呀!”
“好啦,好啦!”这会儿那名牙婆子又开口了,“该说的我也都说明白了,大伙儿可是都瞅见了不是老婆子我非要赶人,只是从城外赶着进城的人可是越聚越多,想走的,还有打算报学前班的都请您高升一步吧,老婆子我在这有礼了。”
有了这话在先,队伍里那些带着男童的就立刻主动退了出去。但带着女娃子的却少有愿意主动退出的,毕竟机会就在眼前谁也不愿意平白放过。
丁庆坤眼瞅着一名名姑娘自牙行小门而入,出来的皆满面泪痕,留下的则只从院中传出女儿的名字,后面便是让家人再过几天过来取入籍文书,这人就算是归了天香阁与你们家再无瓜葛。
“哼!咱们走!”看到这世间的斑斑丑态,丁庆坤冷哼一声拉着自己管家向外就挤,可刚挤出这拥挤的小巷,便看到大街上数名体态婀娜,一身天宫仙子打扮的姑娘,在几名婆子的带领下,手举着一面面金子招牌,当街拉人。
“花满楼招人啦!花满楼演艺学院将是您圆梦之地!”随着呼喊声,只见婆子在路边公开拉人,将一名名姑娘当街拦下,仔细端详过后,满嘴的夸赞之词,又用手指着身后的招牌介绍着自家园子里的各种福利待遇,什么月俸多少,师傅是哪家学院的金丹期圣姑,名号是什么,绝不会误了你家闺女的大好前程!
“走!走!走!”此刻的丁庆坤手指着天香阁的方向大声叱骂着:“污浊横流,哼,我看这个妖婆子今天如何收场!”说着便一招手,我们去天香阁找那个妖婆子算账去。
可距离着天香阁还有扔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丁定坤和老管家丁福便不得不再次收住脚步,看着前面拥挤不堪的人群,丁庆坤暗自冷笑,妖婆子今天我看你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远远地就听着前面大人小孩的嘈杂声一片,一名名身着华丽的公子哥朝着园子里高声喊喝道:“快开开门呀,天香阁还打不打算做生意了,赶紧让爷们进去瞧瞧你们园子里招进来的‘货’究竟如何呀!哈哈哈~”
老管家丁福急忙亮出身份,前面的大群公子、老爷急急忙忙的为丁家闪开一条道路。这才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人群的缝隙中挤了过去。来到近前只见天香阁的大门死死地关闭着。只有一袭红袍的一品红堵在门口不让任何人入内。
但见到丁庆坤带着管家来到门前却并不敢阻拦,赶忙让下人将大门敞开放丁家二人入内,但门前的好事之徒眼瞅着大门敞开丁家的人走了进去,却拦着自家不让入内立刻就骚动起来。一个个嚷嚷着就向园子里拥了过来。
一品红眼见着门前的局面有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可能,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拔出腰间短枪冲着天空,砰!就是一枪。硝烟尚未散尽,就见一品红已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面前这群人。
这一枪果然让这群公子哥冷静下来不少,但仍有人不服不忿的大声嚷嚷着,“有本事就杀了我等,今天爷就要进去看个乐子,开枪呀,爷就站在这等着你,都甭怕这个小妮子,她绝不敢开枪!”说着一群人又开始朝着大门口拥来。
“准备射击!”一品红瞪起双瞳大声喊喝道:“今日但凡冲击我天香阁大门者杀无赦!”随着呼喊声身后的院墙上忽然伸出了一二十杆长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这群人。
这下子真就把这群好事之徒吓住了,天香阁的恐吓您还是最好别不当回事,这群人相互对视着一眼,禁不住的额头也冒出了冷汗!之前韩家的冲击天香阁的伙计什么下场,里面的那位观音娘娘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全给报销了,现如今找乐不成,别真把命搭在这里,为首的几名好事之徒赶忙挽着同伴的手向后慢慢退却。
丁庆坤带着丁福刚一踏入园子便感受到了与往日的不同,园子里早没了往日的喧闹,姑娘们也不知道都躲到哪里去了,能看到的只有城主府派出的军兵。
哼!要不这个妖婆子敢草菅人命呢,果然还是有后台,快步进入后院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花园里的两具尸身,旁边还跪着几名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公子哥。
这会儿正看见常丰茂如热锅上蚂蚁一般拍着手、跺着脚在院子大声嚷嚷着:“你!你!你!”此时此刻常丰茂手指着梁雀红大声质问着,“你瞅瞅,你瞅瞅,你们牙行当街行凶殴伤人命,这让本官如何向朝廷交代呀!”
但这会儿的梁雀红却仍旧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盏并不为所动。
瞧着城主脾气发过了,这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开口说道:“当街行凶的似乎不是我们吧?”
“你!”常丰茂真的快被这个妖婆子气疯了,一扭头正看到丁庆坤和他的管家前来,一把将丁庆坤拉倒跟前问道:“来的路上这事你们看到了吗?”然后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死尸。
“看到了。”丁庆坤一脸怒气的将看到的经过又述说一遍。
但听了这话坐在那的妖婆子却好像找到了证据为自己开脱一般,腾地一下站立而起大声说道:“城主大人你可都听到了,丁员外刚才也说了,这明明就是那些地痞无赖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并意图不轨,结果他们闹起内讧,厮打间这才被同伴误伤致死,这与我们天香阁有何关联?”
说着又用手指了指院外,“您若不信,咱们可以去牙行外找几个百姓问问。”
“臭不要脸!”丁庆坤这会儿已经找不到更准确地词汇来形容面前这位妖婆子的厚颜无耻了。
正在丁庆坤要当面与那妖婆子再理论一番的时候,城主常丰茂上前制止这无意义的争吵,“算啦,都别吵了,这屁大点事我们吵来吵去有意思吗?”
啪!啪!的拍着手,“你们瞅瞅外面,”说着点指着天香阁大门外的方向,“这群人现在叫着嚷着要进来看热闹,这些人要怎么打发掉呀,总不能全杀了吧?”说着怒瞪向身后的梁雀红大吼着:“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这个好办!”说着梁雀红又稳稳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轻击双掌将一名婆子唤出来吩咐道:“去前面传我的话,这次招收的时限只有三天,凡是招进来的姑娘我会先行送进天算学院内修习,最少也要筑基之后才会被放出来,而且概不见散客。”
“明白!”得了吩咐婆子急急忙忙的跑到前面传话去了。
“哼!”丁庆坤手指着妖婆子怒声说道:“行,算你聪明,但你也休要太过得意,你这招至多也就算是一个缓兵之计,等着姑娘们都学业有成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拖。另外我告诉你,京城里的三大学院最近也正为女弟子稀少,徒弟们无法找到合适的道侣而犯愁呢,你等着瞧,真到了他们发话要人的时候我看你是给还是不给!”
“行啦!”农安宁本就看丁庆坤颇为不顺眼,上前大声呵斥着:“丁员外你就用在这添乱了行不行?还京城?我这现在就快压不住了!”
“我那营寨里的弟兄们早就都急红了眼,跟我嚷嚷着大伙儿拼死拼活的在外面给朝廷卖命,现如今家不是个家业不是个业,孩子老婆啥都没有,说不得哪天就死在战场上了,到时候自家也就绝后了。以前碰不上也就算了,可现在今眼瞅着成群的黄花大姑娘就在面前乱晃,愣是没自己啥事,闹着要是再不给个说法兄弟们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他们敢?”常丰茂朝着身后怒吼一声,指着农安宁的鼻子大吼道:“你去传本城主的将令,谁敢肆意妄为,强抢民女者杀无赦!”
“大人!”农安宁拍着手跟在城主常丰茂身后央求着:“城主大人,您好歹也给想个辄呀,就这么楞压总归不是个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