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灵力爆破的声响过后,面前那惊慌失措几近崩溃的妖婆子再次消失不见。

“啊!”樊宏义立刻大惊失色,到了此时他才想起,因着刚才怒气上涌竟然忘记了最为关键的灵力探查,这竟然又是一个幻境。不待樊宏义逃窜,就听着脚下的操演台发出了一声闷响,“呼啦!”整个操演台塌陷了下去。

令樊宏义万万没想到的是操演台之下竟然会有一个深达一二十丈的坑,“扑通”一声,樊宏义连带着他的圣光甲骑全部栽了进去。

掉入深坑之时樊宏义只觉身下软软的,整座圣光甲骑阵还在慢慢下沉,低头一看坑内遍布着枯枝、树叶,用马刀一扎竟然厚达半尺有余,抽回的马刀上面还挂着黑黑的异常粘稠的液体,这是什么?

正在此时一道闪电从边从坑口处射了下来,樊宏义还未及反应就见闪电落下立刻引燃了身下大片的枯枝、树叶,跟着就是一声爆响“砰!”巨大的火苗从下面直窜入九霄。

“啊!”樊宏义口中大骂着:“妖婆子,你好歹毒的心肠,我樊宏义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啊!大哥别管我们了,您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坑中传出的是生离死别之声。

而坑外则是嬉戏打闹的另一番情景。蓝月赤火狐梳理着自己帅气的发型,摆着各式各样的pose。

毛球扛着一把与其极不相称的长枪走了过来,低头望着坑内升腾而起的烈焰,听着那一声声惨叫与哀嚎伴随着的叫骂之声。小毛球砸吧着小嘴对着不远处的蓝月赤火狐梳竖起了大拇哥。

蓝月赤火狐一见这个往日的死对头终于有了甘拜下风的意思,立刻神气活现起来,它梳理着额头那只有高贵的蓝月赤火狐才有的标志,只是当它听到小毛球接下来的话时却有立刻有了吐血的冲动。

“哎!他们这就是临战经验不丰富。”小毛球指着坑内的烈焰评论着,“没听单老前辈经常提醒我们要注意嘛,逢僧、道、妇女、太监不可临敌,凡临敌者,必有不凡之术。尤其是这狐狸太监,更是太监中的战斗机。你瞅瞅,你瞅瞅,这定然是在发泄着平日里不能发泄的火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砰!”又是一道闪电在小毛球身旁炸裂开来,一见这幅场景小毛球立刻被吓得扔了手中的长枪撒腿就跑,

蓝月赤火狐在后面紧紧跟随,一边追一边怒骂着,“你个杂毛狐狸,有本事你别跑,看我这太监中的战斗机今天不活活烧死你!”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闪电在小毛球周遭炸裂开来,只见两只狐狸一前一后的就在这校场内撒开了欢。

而这会儿梁雀红披着她的猩红披肩长袍,腰间斜插两只短小的亮银色火铳枪,面带紫金面具,摇动着曼妙的腰肢重新步入场内。

只听着她嗲声嗲气地对着坑内的烈焰取笑道:“哎呦哎!你说说你们这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呀,怎么行如此短见呢?闺女呀,你快过来瞅瞅吧,再不来这最后一面你可都见不到喽。”拍着手,跺着脚,一副心急如焚样子。

可突然之间,从坑内传出一声暴喝,“好妖妇,哪里逃!”

只见一名满身是火的大汉从坑内一跃而出,手持一柄一人多高的玄冥大枪,好似火燎金刚烟熏太岁。

窜出来的正是大力金刚樊宏义,只见他将身上着火的衣物全数抖落地面,冲着坑内未开口已是满脸的泪水,一抱拳说道:“好兄弟慢些走!”然后用大枪点指着面前的妖妇厉声喝道:“兄弟们在天有灵且看我将这妖妇的心肝挖出来祭奠各位的亡魂!”

只是此时的坑内早已没了任何的动静。梁雀红砸吧嘴,叉着腰,用极其戏虐的口吻问道:“叨叨什么呢?不就是死了几个没用的废物吗,你要是打算活命呢,就把自己阉了然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兴许我一高兴就留你性命了这也说不一定,哈……”

樊宏义虎目圆瞪,哇呀呀的爆喝一声,“妖妇拿命来!”提起大枪直奔着梁雀红就刺了过来。

梁雀红并不惊慌,周身灵力运于足下,双脚尖轻点地面便朝后飞射出足足一二十丈。

到了此时樊宏义哪肯放过对方,单脚点地,身子向前纵,手提大枪紧随而来。

梁雀红却并不惊慌。就在飞身跃出之时就将怀中的两只短小的火铳拔了出来,在空中很是潇洒地对着樊宏义便开了一枪。只是对方毕竟是仁德院排名第一的大力金刚樊宏义,又有着真阳境中期的实力,在如此情况下又怎会给梁雀红一击致命的机会呢?

只见樊宏义虽然身子飞窜向前,一见对方拔枪立刻就做好了准备,换另一只脚狠狠地朝地面上一蹬身子立刻改变方向弹射向另一边去,险险的躲开了这一击。

就在樊宏义身子还未落回地面之时就将周身灵力汇聚于手中的玄冥大枪之上,一只脚刚一踏在地面之上,就将手中的大枪对准梁雀红挥了过去,只见枪尖上一点寒芒一闪而过,长枪的虚影飞扑梁雀红而去。

梁雀红双脚狠命地一踩地面飞身跃入空中,与此同时两只短枪同时开了火,只听“砰!砰!砰!砰!”四枪过后,玄冥大枪的虚影消失不见。

对面的樊宏义正要提枪再次杀来的时候就听着校场之外一片嘈杂之声传了过来,“砰!砰!”到处都是混乱的枪声以及“抓老鼠、投降者免死”的呼和声。

听到这里樊宏义双眼怒瞪向对面的梁雀红,骂道:“妖妇好算计,将我拖在此处,你却趁机派人去害我兄弟。”

梁雀红落回地面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银枪,冷笑着,“傻,太傻,哎!我真不知道你这一身功夫都是从何处修炼而来,本阁主刚才不过是逗着你玩玩罢了,呵,呵,您还当真了。”嘲讽蔑视之意表露无遗。

“哇呀呀!”樊宏义正要提枪再与那妖婆子拼命的时候,就听着场外小毛球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娘呀,那边抓了十多只老鼠,另外打死了五六只,其余的全跑了。”

刚说到这,樊宏义就听着场面外磕头声,痛哭声、求饶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娘娘呀,我们投降,我们都不姓韩,求求活菩萨饶了我们吧。”

梁雀红好似听了莫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笑过了又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抛到樊宏义脚下,然后对着场外放肆地大声喊道:“你们想活命没问题,只要你们的大哥樊宏义捡起地上的这把刀将自己阉了,你们的命就算保住啦!哈哈哈哈哈……”

羞辱!这就是在公开的羞辱,樊宏义双目好似能喷出火焰一般,咬碎钢牙,“呸!”一口痰啐到地上,口水中还掺杂着血水,手中的钢枪也在微微发颤,眼中更是泪花满满。

樊宏义用枪尖点指着面前的妖妇,大骂道:“妖婆子,你心肠如此的歹毒小心遭了报应!!!!”

梁雀红放声大笑,猛然间怒瞪向面前的樊宏义冷声喝问道:“报应!我就是你的报应,你不是问我报应吗?啊?”梁雀红用手指着对面的樊宏义厉声喝问着,“要不要去英灵殿里面看看,问问那里冤死的亡魂,看看他们是否愿意让我放过你们?”

听到这话樊宏义就是一楞,此事她怎会知晓,可在对方那夺人的气势下他终于低下了头,虽然隔着面具,但此时的他却并不敢与之对视,脑门、背后流下的都是冷汗,他已无话可说,“这……这……”

梁雀红对着对面低头无语的樊宏义大声质问道:“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枉顾天地法则,残杀同胞取精吸髓,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大道吗?欺师灭祖诓骗天下,难道这也是你们的大道吗?说话呀!怎么哑巴啦!啊?”

“呜~呜~呜~”低低的哭泣之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妹子,是你吗?”樊宏义抬起头四下张望,寻找着韩雨心的身影,可却再没了动静。

“呵,呵,呵”一连串的冷笑,梁雀红开口说道:“给你三吸功夫,或者自裁以谢天下,或者你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因你而死。”梁雀红用点手指着场外。

“三!”“大哥,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襁褓中的婴儿,大哥我不能死呀!”哭泣之声响起;“二!”“娘娘求求你了,那些事与我们无关呀!”啪啪啪的耳光声传入场内。

“我,我,”樊宏义抬头望向面前的妖婆子,第一次在他眼中,这个他一向认为的妖妇是那么的高大,不可一世,正在樊宏义打算开口求情或者干脆自裁以谢天下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几声枪响,“砰!砰!”“别跑,再跑我崩了你,哎!快看,这哥们儿别是猴变的吧,你瞅瞅,这爬树的本领可是蛮不错的。”

“大哥,救命!”此刻一个呼救的声音传入场内。樊宏义回头一看,心就似被抓碎般的疼,因为喊话的人正是韩家最小的公子韩俊逸,此刻韩俊逸正趴在大树枝头,树下几名天算学院的人正在像耍猴一样的戏耍着他。

“砰!砰!”又是两枪。每一枪都是朝着韩俊逸射过去的却正好打在他的身旁,吓得他在树上不停地上下躲避,口中更是不停地在大哭大喊,“姐姐,救我,大哥,救我。”

见此情形樊宏义真是目眦欲裂,但在暴怒的同时他却记着用灵力探查了一番,树上的确是韩俊逸。

他心中暗道:兄弟们,不是我不救你们,只是我那可怜的小主人也在难处,对不住了诸位。于是将心一横,将牙一咬,大吼一声,“那些事与我无关!”便提枪冲着妖婆子冲了过来。

就在樊宏义动手的一刹那,“唉!”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声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