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嘲讽的熟悉声音传来。

文景萱转头,便是看到慕容博似笑非笑的站于她们身后不远处,颀长的身躯斜斜的,懒洋洋的倚靠在身后的酒桌上,手里端着一份点心,嘴巴一下一下的嚼着,似是在嚼着口香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里噙着一抹挑衅与嚣张,嘴角微微的弯起,那一抹嘲笑看得文景萱很是刺眼。

看到慕容博,文景萱脑子里闪过的就是上次在环球壹号厕所,她和许蒙一起被他揍的画面。

有一种气的牙齿痒痒的怒意,特别他还含着一抹“不服来战,小爷分分钟揍死你”的狂妄笑容,更是让文景萱恨不得把他给爆揍一顿。

但,她也知道,今天的场合,她不适宜与人闹冲突,她得保持形像,不能让人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这小子,很明显就是来挑衅她的,是故意的。

该死!

今天不是慕容家的宴会吗?不是高档次的吗?不是说安保什么的都很严的吗?怎么就什么人都能进来?

一个许蒙进来了,佟桅言那个小贱人也进来了,现在就连这个小流氓也能进来?

文景萱狠狠的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没带好气。

郭真榕一眼便是看出来文景萱与眼前这个男孩子是认识的,而且这男孩明显的带有敌意。

“认识?”郭真榕轻声的问着文景萱。

文景萱咬牙,愤愤的说,“佟桅言那贱货的人。”

郭真榕的眉头拧了一下,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悦,带着狠厉与阴沉。

转眸看向依旧一副小流氓味十足的慕容博,勾起一抹阴森森的冷笑,慢悠悠的说,“小朋友,你是哪家带来的?知不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场合?”

“嗤!”慕容博冷冷的嗤笑一声,带着不屑与讥讽,不紧不慢的说,“大婶,你又是哪家的?我怎么不认识你?”

大婶两个字让郭真榕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盯着慕容博的眼眸更是狠了几分。

“呀,你是不是觉得我喊你大婶不对啊?哦,那我应该叫你什么?阿姨,大妈,还是老婆婆?”慕容博继续一脸挑衅又嚣张狂妄的刺激着郭真榕。

反正就是什么称呼显老,他就挑什么称呼叫。

“你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这般无礼?今天这样的场合,是你这样的人能随便进入的吗?还不自己出去!”郭真榕厉声说道。

“哈啊?”慕容博咧嘴一下,继续嚼巴着嘴里的口香糖,然后慢条斯理的朝着两人走来,在距她们一米时站立,笑的一脸耐人寻味的睨视着两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凉凉的说,“你让我出去?大婶,你是脑子有病啊,还是水泡多了啊?”

“你……”

“虾哥的女朋友,你家虾哥呢?”慕容博转眸看向文景萱,一脸饶有兴趣的说,“哦,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家虾哥被人架着离开了。哎,该不会是你的杰作吧?你是不是怕你家虾哥丢你的人,倒你的台啊?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钓一只金龟啊?所以怕他误了你的钓龟大事,你就把他给赶走了?”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文景萱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明显的不自在。

“哦,被我说中了哦!”慕容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小白花,替你家虾哥默哀两秒钟。”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佟桅言让你来的?”文景萱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慕容博,不过将声音压的很低。

该死的佟桅言,就知道她没这么好心,真是可恶!竟然让人在今天这样的场合来拆她的台。

慕容博笑而不语,但是那笑容却是给人一种阴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觉。

“说吧,你要多少钱,才会不胡搅蛮缠?你开个价,我给你双倍的。你把同样的手段用在佟桅言身上,去让她在今天把脸丢的更大!”文景萱直视着慕容博,一脸“大赦大恩”的说。

“嗤!”慕容博又是嗤之不屑的一声冷笑,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小爷看起来像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不过,”他话锋一转,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慢悠悠的说,“也不是不可以考虑。说吧,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佟桅言给你多少钱?”文景萱问。

慕容博肆意的一耸肩,笑而不语。

文景萱说,“两万,我给你两万!”

“小白花,你当小爷是要饭的么?欠你这两万?”

“五万!”

“你身上的裙子不错哦,挺好看的样子。”慕容博突然间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文景萱的脸色一沉,一脸气愤的瞪着他,“小孩,你别太过份了,别得寸进尺了!这个价钱,你还不值!”

“哦,”慕容博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我只是想说,你一个文家的大小姐,穿一件仿货,是不是也太丢人了?你家那老妖婆没给你买衣服的钱吗?竟是去街头买了一件仿货穿?”

“你在说什么鬼话!”文景萱愤愤的瞪着他,气的想要杀了他。

没错,她身上这件礼服确实是仿货。

她们母女俩从那私人定制离开后,找了好几家有档次的高端店,却是没有一件入眼的。

入眼的却是没有她要的尺码。

就好似每一家店,每一件礼服都在跟她做对一样,气的她真是要爆走了。

然后就在她爆跳如雷的时候,在街边的一家什么品牌折扣店里看到了这件。

如果不是行家,倒也是看不出来是仿货。

不管是做工还是面料,都是顶好的。

文景萱想着,干脆就博一回了。

反正谁会相信她一个文家的大小姐穿的是一件仿货呢?

却没想到竟是跟佟桅言撞衫了,而且很明显,佟桅言的那件是私人定制货,而她却是仿货。

那一刻,文景萱就像是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那种感觉让她很不爽。

偏偏这个小流氓还说了出来,再一次在她的头上烧了一盆水,让她有一种赤裸裸的站着供人玩看的感觉。

“是不是鬼话,你自己心里清楚咯。”慕容博似笑非笑的说,勾了勾唇角,又挑了挑眉头,“你说你,拿什么跟我佟老师比呢?要身材,我佟老师是九头身,你么……”

边说边将她上下斜斜的打量了一番,嗤笑,“五五开的超难看身材。论气质,我家佟老师是仙女,你就是刁妇。论人缘,我家佟老师,人见人爱,你么就是人见人嫌。论家势,切!我都不想再说了,简直丢份!”

“孩子,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这么跟我们说话的?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郭真榕凌视着慕容博,冷冷的说道。

“嘿,”慕容博突然间朝着她们的身后挥了挥手,笑的春光灿烂的样子,“虾哥,你的女朋友在这里!”

“!”文景萱的额头上冒出好几条黑线。

许蒙?

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怎么还在!

猛的一个转身,朝着慕容博挥手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哪有什么许蒙,却是看到唐灵姿势笑盈盈的朝着这边走来。

文景萱朝着慕容博狠狠的瞪去一眼。

“文太太,文小姐,你们在这里啊?我还说怎么都没……小博?你怎么在这?你跟文太太和文小姐认识吗?”看到慕容博的时候,唐灵姿很是吃惊的样子。

郭真榕和文景萱很一致的朝着慕容博看去,脸上满满的都是疑惑与茫然。

他怎么跟唐灵姿认识?而且唐灵姿这语气听起来,似乎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嘿,小奶奶,你好啊!”慕容博笑若春风般的唤着唐灵姿,然后朝着郭真榕与文景萱母女俩斜去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哦,这样的。这两位呢,觉得我没资格出现在今天的宴会,正准备找人撵我出去呢。我这不是正在努力的讨好她们,让她们行行好,别撵我走啊,好歹也让我吃点东西先嘛。”

文景萱母女俩的脸色很不好,有些黑又有些泛白。

一声“小奶奶”,如果她们还猜不出来他的身份的话,那真是该死了。

该死,这个小鬼竟然是蒋静的儿子,慕容二少的侄子,慕容集团的太子爷?

真是卧了大槽了。

她们竟然还……在这里说着他没资格出现在这宴会的话。

真是……

“慕容二太太,这……误会……”郭真榕赶紧笑盈盈的解释。

“小博,你肯定又调皮了。”唐灵姿朝着郭真榕使了个眼色,对着慕容博一脸柔和的说,“你啊,今天可别乱来啊!今天这宴会可很重要的。文太太和文小姐都是今天的重要嘉宾,你可别捉弄人家。小心你妈到时候跟你算帐!”

“哦,重要嘉宾啊?”慕容博眨了眨眼睛,一副很兴奋很期待的样子,然后无所谓的一耸肩,“好吧,那就不跟重了嘉宾玩了,祝你们玩的快乐吧。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这戏有点深奥,不适合我参与,也不适合我看。你们随意,我去找小爷爷唠唠吧。”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一眼文景萱,那眼神太过于诡异又阴人。

“哦,对了!”似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用着明显挑衅的眼神看向文景萱,然后又看向唐灵姿,慢悠悠的说,“帮我和越叔叔问声好啊,可能我很快就能吃他的喜糖了哦。再帮我代声祝福,拜拜嘞!”

终于说完了,朝着她们挥了挥手,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

郭真榕与文景萱母女俩对视一眼,眼神复杂,表情耐人寻味。

文景萱的脑子里闪烁着慕容煜的脸,也就是说,他就是那个神秘的慕容二少?

慕容博是慕容集团的太子爷,之前,他喊慕容煜“小叔”的,那……

该死!

佟桅言,你怎么就这么走狗屎运!

竟然让你傍到了慕容二少。

她把许蒙从佟桅言身边抢走,竟然间接的帮到了佟桅言与慕容二少。

早知道如此,她打死也不会去抢许蒙的。

这一刻,文景萱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时光倒回,她双手把许蒙奉还给佟桅言。

她就觉得,那个男人气宇不凡,身上有一种霸气,就像是那帝王一般,不是任何人都能台驾驭的。

他怎么就看上了佟桅言,怎么就跟佟桅言在一起了?

不行,她是绝对不会以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她绝不允许佟桅言爬到她的头上,高她一等。

她要一辈子都把佟桅言踩在脚底,让佟桅言匍匐在她的脚下。

“文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唐灵姿一脸关心的看着她问。

郭真榕也是看着她,轻声的问,“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文景萱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然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不好意思,慕容二太太,让你担心我了。我只是略有些走神,抱歉。”

唐灵姿盈然一笑,很友好的说,“没什么,你人没事就好。我也只是担心你而已。你们也别光只是站在这里,对了,文小姐还没跟越见过吧?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他。”

“慕容二太太……”文景萱一脸娇羞的垂下头。

“嗨,你看,这还害羞了呢!”唐灵姿浅笑着说,“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越经常在前程面前提起文小姐的,我们都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我这才厚着脸皮约见的文太太,身为长辈,我们总是要替他们办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的嘛。你说是不是,文太太!”

“是,是!”郭真榕赶紧点头,“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搓合搓合了,接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相处了。”

“对,对!”唐灵姿点头,“来,文小姐,我带去你。”

“慕容二太太,您唤我萱萱就行了。家里爸妈,奶奶都是这么唤我的。”文景萱一脸温婉的说。

“那感情好啊,这样显亲切又亲近。”唐灵姿笑盈的说。

“慕容二太太,那就有劳你了。”郭真榕浅笑着说道,然后又拍了拍文景萱的手,柔声说,“你就跟慕容二太太聊聊,我去找你爸和奶奶,可要注意着点礼节的,就算慕容二太太喜欢你,也不能失了分寸,丢了礼。”

“嗯,”文景萱点头,“妈,我知道了。”

……

唐灵姿领着文景萱离开了,文景萱的心情此刻是复杂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抗拒。

这一刻,她竟是不想与慕容越面见,满脑子填塞着慕容煜的样子。

文景萱很是不甘,不甘心就这么被佟桅言给占了个先头。

从来都只在她踩着佟桅言的份,却没有佟构言翻身的机会。

因为太过于集中在自己的想法中,以至于连唐灵姿跟她说话都没听到。

“萱萱,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了?”唐灵姿笑盈盈的看着她,脸上略带着一丝关心。

“啊?”文景萱回过神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慕容二太太,你说什么?”

唐灵姿抿唇一笑,一脸友善又温和的看着她,“你这孩子哟,不用这么紧张的吧?我们家越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的,至于让你紧张成这样子吗?你看你,额头上汗都渗出来了。”

唐灵姿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浅浅的打趣。

文景萱有些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垂下头,轻声娇嗔,“慕容二太太,你笑话我。”

“你也别慕容二太太的唤着我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几岁。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灵姿姐就行了。反正以后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唐灵姿笑盈盈的看着她很好友的说。

文景萱微微一怔,“那……我就不客气了,灵姿姐。”

唐灵姿很满意的弯唇一笑,“我就说,和你肯定合得来。以后啊,你要是进了我们家门,我们之间肯定不会有矛盾,就跟姐妹一样。”

她笑的一脸风情又不失优雅,领着文景萱进入一间休息室,指了指沙发,“你先坐会,我去让人泡杯茶来。这越也是的,我都跟他说好了,让他在这里等你一会了,又不见人影了。事业心太重的男人,真是永远都不把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放在心里。”

文景萱没有接话,只是温婉的一笑。

唐灵姿笑了笑转身离开。

文景萱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着环视着这间休息室。

心里其实是有点紧张的,不知道一会见了慕容越,她该说什么。

她与慕容越之间没有接触过,也只是很侧面的了解过这个人。

说实话,慕容越长的很帅,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就忘不了,想要投怀送抱的类型。

如果不是她现在知道佟桅言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慕容二少的话,她确实愿意选择慕容越。

但是现在,不仅仅只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而且关系到她的自尊与身份。

她愿意也不可能让佟桅言压着她。

如果她嫁给了慕容越,而佟桅言嫁给了慕容二少,那她这辈子都要被佟桅言给压着,要低她一头了。

不管是辈份还是地位,她都不如佟桅言了。

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不管慕容二少与蒋静之间是否有不正当的关系,又不管他与佟桅言是什么关系,总之她现在就是要把他从佟桅言的身边抢过来。

她就是见不得佟桅言好,特别是看着佟桅言脸上的笑容,她就觉得十分的刺眼。

佟桅言!

文景萱紧紧的握着拳头,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火,还有森森的恨意。

猛的一个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房门打开,慕容越站于门外,噙着一抹绅士的微笑,“很抱歉,文小姐,让你久等了。这是……要离开了?”

文景萱看着慕容越,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扬起一抹淡淡的优雅微笑,“没有,只是想去一趟洗手间而已。”

慕容越脸上的笑容依旧绅士而又迷人,朝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一服务生朝着这边走过来,“三少,有何吩咐?”

慕容越在慕容家排行老三,虽说和慕容蔚还有慕容煜是堂兄弟,但在除在自己家里以外的地方,所有人都是唤他三少的。

但,慕容越对于“三少”这个称呼还是很不满意的。

其实他和慕容煜也就不过相差了半个月而已,但却是只能硬生生的扛着“三少”这个称呼。

“带文小姐去洗手间。”慕容越对着服务生沉声说道。

“好的。”服务生点头,对着文景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文小姐,这边请。”

文景萱朝着慕容越优雅中带着歉意的一笑,“三少,失陪一下。”

佟桅言站于洗手间的洗手池前,洗过手后拿过一块小方巾擦拭着水渍。

门推开,文景萱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有一种火光四溢的感觉。

特别是文景萱,那看着佟桅言的眼眸里,几乎都快迸射出一簇一簇的怒火,恨不得把佟桅言给烧成灰尽。

佟桅言也没想竟是会在洗手间里遇到文景萱,而且两人身上还穿着一样的衣服。

这让她有一种别扭而又不自在的感觉。

“呵!”文景萱冷冷的一笑,走进来,顺手就把门给“咔”一下反锁了。

“佟桅言,怎么,以为这样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吗?”文景萱一脸嘲讽的说道,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都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与鄙视的。

佟桅言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凉凉斜她一眼,将手里的方巾丢于一旁的衣篓,朝着门走去,打算离开。

但是,已经被愤怒和忌妒冲昏了头脑的文景萱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离开呢?

迈步,拦在佟桅言面前,“怎么啊?怕我说出更难听的话,你无法接受吗?佟桅言,你可真是无所不用极及啊!为了往上爬,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是吗?”佟桅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嗤之不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诮,“再不要脸,能比得过你?再无耻,也没你无耻吧!文小姐!”

“佟桅言,你以为耍耍嘴皮子,就能得逞了吗?”文景萱恶狠狠的瞪着她,“我想要弄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时都可以!”

她的语气不止有恨,还有怨,是威胁中带着警告的,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佟桅言,识相一点的,就给我滚出今天的宴会。还有离慕容二少远一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你配得上慕容二少吗?”

佟桅言直视着她,表情淡漠炎凉,“我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了吗?文小姐,你的男朋不是许蒙吗?当初你勾引许蒙的时候,不也这么说的吗?说我配不是许蒙,怎么,现在看到我和慕容煜在一起了,你又想故意技重施,想要抢慕容煜了,是吗?”

文景萱勾了勾唇,那一双阴鸷冷郁的眼眸,就像是一个幽灵一般,阴恻恻的盯着佟桅言,“是又如何呢?你能拿我怎么样呢?别以为披了一身彩毛,你就是凤凰了。充其量也不过只是一只山雀而已,而且还是野的。慕容家可不会同意你,更不可能让你进家门。你的那个朋友沈橙,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她不是就被扫地出门了吗?”

“倏”的,佟桅言一把揪住文景萱的头发,十分用力的往后一扯。

“啊!”文景萱尖叫一声,略有些惊恐的看着她,“佟桅言,你干什么?你还想对我动手吗?你别忘记了,这是慕容家的宴会,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今天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是吗?”佟桅言阴恻恻的盯着她,那揪着她头发的手又是用力了几分。

文景萱只觉得自己的头皮在发痛,被她揪的往后垂去,“佟桅言,你放手!听到没有,我让你放手!”

愤愤的怒道,却是把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因此而引来别人围观。

佟桅言很清楚她此刻的想法与担忧,自然也就有些有恃无恐了。

“文景萱,你真以为我不出声,一再的忍着你们,就是怕了你们了吗?我告诉你,你别把我惹急了,真到那一天,我保证,你一定死的很难看!”佟桅言临视着她,一字一顿说的铿锵有力,又带着警告。

“佟桅言,你吓……啊呜!”

话还没说完,她一声闷闷的嘤呜,弯腰,双手朝着自己的两腿间捂着,疼的眼泪都冒出来的。

而又因为被佟桅言揪着她的头发,她的头是后仰的,但又为那地方疼的厉害,想要弯腰。

是以,这会她的姿势是很滑稽的。

“还要不要再试一下!”佟桅言面无表情的说道,“文景萱,我告诉你,别再挑衅我的耐心和底线,我忍你们,并不表示我怕了你。别以为你一次一次的可以爬到我的头顶来,你弄不死我的。但是,我一定能弄死你!”

说完,松开那揪着她头发的手,很用力。

文景萱整个人往前倾去几步,因为脚上踩着恨开高,一个站立不稳,“咔嚓”一下,把脚给扭了。

疼,钻心的痛意传来。

脚踝,还有两腿间的痛,那真是一种痛不欲生的痛啊。

佟桅言已经站于洗手池前重新洗手,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刚才直接用膝盖朝着文景萱的腿间狠狠的顶去,那力道,连她自己都觉的痛的生不如死了。

女人和男人一样,这个地方是最脆弱的,最不经撞的,而且伤了,还说不出口的。

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场合,文景萱更不可能让自己失礼的。

所以,哪怕再痛,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佟桅言就是抓住了文景萱的这个心理,所以才会在她的那个地方下重脚,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感觉。

文景萱弯着腰,双手捂着自己的痛处,咬牙恨恨的盯着佟桅言,“佟桅言,我不会放过你的。”

“怎么不放过我?”佟桅言嗤之不屑的看着她,拿着方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有本事你现在跑出去跟我说啊,我打你了,把你的伤口展露给人看啊!”

“你——!”文景萱恨恨的瞪着她,简直有一种想把她撕碎的冲动,“佟桅言,你真以为有慕容二少给你当靠山了吗?呵!你真是在说梦!慕容家是你这种没身份没地位,没人脉的三无低下阶层的人能进的吗?总有一天,你等着哭吧!到时候我让你跪在我面前求我!”

“我是三无低下阶层人员?”佟桅言走至她面前,伸手用擦过自己手上水渍的方巾一下一下的替文景萱擦拭着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渍,噙着一抹优雅迷人又高贵的浅笑,不紧不慢的说,“文景萱,你是不是文家大小姐当的时间久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吗?要不然,我帮你回忆回忆,正好趁着今天这个平台,让你们一家三口想起自己是什么出身的行吗?”

文景萱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恐惧与惊慌,双眸瞪大了直视着佟桅言,“你敢!”

佟桅言勾唇一笑,“你说我敢不敢?哦,你家老太太的性格吧,估计除了文景瑞那个没断奶的,你和你妈都得被真赶出文家。你知道的,文哲那男人,看着是个五十好几的成年人了,但从来都是唯母命是从的。老太太要赶你们出去,他绝对不会拘留你们一下的。”

这话,文景萱信。

她爸文哲还真就是这么一个人。

当初,佟构言母女俩不就是这么被老太太赶出门,文哲连一个屁都没放吗?

对于老太太来说,她和她妈确实也就只是文景瑞的附属品而已,是可有可无的。

今天要是真的让老太太脸上无光,她肯定能把她们母女俩赶出文家。

文景萱的眼眸里又闪过一丝害怕与紧张。

“呵!”佟桅言冷笑,不以为意,“好好的当着你的文家大小姐,别再来惹我,那们我们相安无事。要不然……,只会你比我惨!”

说完,露出一抹诡异的冷笑,将手里的方巾往认篓里一丢,朝着门走去,开门,离开。

文景萱怔怔的立于原地,脑海里回响着佟桅言的话,然后冷不禁的要了个寒颤。

门口传来慕容煜的声音,“需要公开文哲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