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煜回到家的时候已是下午,一件暂新的夹袍放在椅子上,深蓝色的绸缎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新衣,满身的疲惫顿时消散。
看到正在认真的画画的媳妇儿,李修煜立即神采奕奕:“媳妇儿,我回来了。”
林玉娇有两三天没看到这个男人了,一看他胡子拉茬的模样便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邋遢?莫不是钻深山老林子去了不成?赶紧去洗把脸,我给你把胡子刮刮。”
他哪来的空刮胡子啊?
这两在,他几乎是眼都没闭。
陈州知州是伏法了,可是他背后那只手却没牵扯出来。
更甚的是,新的陈州知州还是摄政王的人,圣上非常恼火。
陈州是甘宁道的南方州府,更是朝中的粮仓之地,甘宁三府中这里才是军粮的重要之地。
在外两天两夜,李修煜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饭都没正常吃两顿。
洗好脸躺下,李修煜趁着林玉娇还没下手先开了口:“娇娇,一会你与柳杨都跟我出去一下,宁杰这次伤得有点重。”
话一落,林玉娇手一抖:“怎么伤的?伤哪了?”
“刀伤,伤在背上。”
“可请了郎中?”
李修煜摇摇头:“不能请,所以要你过去看一下,你不是也学了这么久的医书么?而且上回你给我缝的那伤口我觉得挺好。”
不能请郎中?
“夫君,你不是朝庭命官么,怎么会有这么凶险?”
夫妻一体,李修煜也想让林玉娇知道一些他的事情,顿时坐了起来:“娇娇,这会我与你说的话,你不可能说与任何一个人听,知道不?”
李修煜突然变得严肃,林玉娇有点害怕了:“夫君,你别吓我!”
“我不是吓你,而是想让你知道一些不会被我吓着。我表面上只是一个五品命官,职务也很平常,可是我实际上是圣上的心腹…这一次师弟受的伤与我上回受的伤一样,我们不能去找郎中,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听完李修煜的叙述,林玉娇的手开始抖了:“夫君,你这活得啥时候做完啊?总不能一直这样凶险吧?”
李修煜脸色凝重:“什么时候能完,其实我也没有把握,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会完!娇娇,其实我没想到把你拖进我的生活里,可是身不由已。以后,恐怕还得你多辛苦。”
原来他一直不愿意娶自己,是真的身不由已?
林玉娇知道,知道得越多,就越有责任。
“那一会出去的话,婆婆会不会又来说什么?对了,这两天婆婆本来还没找事,可那季氏不知去嘀咕了什么,中午的时候婆婆嘟嘟嚷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反正脸色很差。”
对于自己的亲娘,李修煜有点无奈,也有点烦躁。
“一会我带你出去,娘那里我来说。”
有他出面,那就好了。
林玉娇松了口气:“要些什么药,得让柳杨先去买好。其实我这水平连半拉子都不算,希望能帮得上忙。”
“这个你不用担心,外伤药都准备好了,就是你得去帮着缝一下。”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