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娇再次给李修煜喂药的时候,他已经烧昏迷了。
药到了嘴边,总不停的往外流,顿时林玉娇想骂娘了,甚至觉得这李家人生来就是害她林玉娇的!
可骂也没有用,再骂这药也没办法下去。
林玉娇无奈了,只得把人半扶在怀里,一口一口的把药给他灌下…
一碗药下去后林玉娇嘴里苦得要命,她狠狠的灌了一大碗水,然后一看李修煜那难受的表情,不得已又给他灌了几口。
嘴对嘴喂药之时,林玉娇是一点邪念都没有,她记住了李修煜的话:现在他是病人、她是郎中!
医者仁心,虽然男女授受不亲,可救人之时也无法有男女之分了。
看着李修煜那烧得通红的脸,感受着他鼻间呼出比夏风还暖的热气,林玉娇赶紧下了炕,她知道这药效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效果。
拎来了一桶井水,林玉娇打浸棉巾敷在了李修煜额头之上,听到他哼出长长的轻呤声,她知道此时炕上的人非常难受。
只是她只是一个半吊子的郎中,其实连半吊子郎中都算不上,林玉娇只有这土办法给李修煜退烧。
大约过了两刻钟,林玉娇发现李修煜的体温似乎更高了,那哼唧难受的声音也越来越沉重了,她有点急了。
怎么办?
这人会不会烧成个傻子啊?
棉巾换得越来越快,林玉娇的心越来越焦急:要是这个人在她这里烧成了一个傻子,那她可怎么办?
实在无法想象那黑脸大人李修煜变成个傻子的形象,林玉娇站了起来,她搬个凳子坐在了炕前,边换棉巾,边翻开了医书:“高烧者,可把银针扎入患者的第七颈椎下方的大椎穴,进针六分、快速捻转四次,然后用同样的真同样的方法扎位于胳膊背面中央,腕横纹上三寸处的内关穴…”
李修煜的烧反复了好几次,等他真正醒来时,已是傍晚。
“林氏,谢谢你。”
虽然烧得厉害,可是李修煜后来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只是高烧让他失去了控制能力而已。
看到一脸倦怠的林玉娇,李修煜头一回从心眼里说出了感激的话。
林玉娇摇摇头:“你不必如此感激,我也没做什么,这一切就当我感谢上一回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吧。饿了吧?灶上有粥,我去给你拿。”
报他救命之恩?
李修煜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心情瞬间低落了:“林氏,你没欠我什么,我知道这一次是我为难了你。你放心,我会记在心里的。”
林玉娇闻言皱皱眉:“既然你知道为难我了,那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吧,毕竟我们一个大伯哥、一个前弟妹来往,让人知道了,对你的声誉无利。当官的人,声誉最重要。”
她竟然知道当官的人声誉最重要?
李修煜心情实在不好了:“林氏,莫不是你与当官的人很熟悉?要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声誉对当官的人很重要?谁告诉你的这话?”
话一落,林玉娇嘴一抽:她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