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长孙冲一帮纨绔二少们,足足闹腾了一夜,赵谌都快忘了,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总之是脑袋里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睡过去的。
一夜宿醉,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房里,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用力揉了揉脸颊,脑袋里稍稍清醒了下。
而后,当目光望向榻边时,就看见小麦正伏在榻边,脑袋枕在圈起的手臂上,发出均匀的呼吸,睡的正香。
估计,昨晚小麦就在这里照顾了他一宿,这会儿,实在困到不行了,这才睡了过去吧!
没打算吵醒小麦,赵谌在榻上清醒了些,这才轻轻掀开被子,准备翻身下榻,结果,等他掀开被子,目光看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后,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昨晚真喝大了?”赵谌快速的盖上被子,使劲在脑海里想着昨晚的事情,只是很可惜的是,无论他怎么想破脑袋,都始终记不起,到底是怎么回的卧房,又是谁将他变成这样的。
老天啊!
实在是记不清楚了,赵谌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目光望着伏在榻边,睡的正香的小麦,脑海里想着昨晚自己迷迷糊糊中,被小麦扒光的场景,一瞬间禁不住在心里呐喊起来。
“侯爷你醒了?”正当赵谌躺在榻上,有点纠结不堪时,原本爬在那里睡着的小麦,忽然间,像是似有所觉一般,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望着赵谌开口道。
一张娇俏的面孔,大概是刚刚睡醒的缘故,两边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看到赵谌点了点头。小麦立刻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给赵谌打水。
然而,可能是蜷缩在那里。时间有点久了,这一站起来时。就听的小麦‘啊’的一声,瞬间又跌倒在榻上,脑袋好巧不巧,就刚好重重地砸在赵谌的大腿上。
“没…没事吧?”赵谌的脸色,禁不住白了一下,不过,却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小麦扶起来。望着小麦问道。
“我没事的侯爷!”小麦揉着自己的脑袋,目光奇怪的望着刚刚撞疼她脑袋的地方,嘴里说着话,小心的站直了身子,嘴里小声嘀咕着向着卧房门口走去。
“呼…”看着小麦的身影走出卧房,赵谌猛地掀开被子,几大步跨到门口,将敞开的房门,一下子关紧,这才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赵谌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体,使劲揉了揉面颊,尴尬的撇了撇嘴。转身就从柜子里拿出衣袍,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
已经确定昨晚的衣服,就是小麦脱的无疑了,不过,看那小丫头的懵懂的表情,想必是还没真正弄懂男女间的事情才是。
换好了衣袍,等在卧房里,等到小麦端来了洗漱用的热水,简单的洗漱一新。这才施施然的向着后宅那里的门户走去。
昨晚长孙冲几人来时,赵谌直接就来了侯府这边。一夜过去,这时候再要是继续待在这边。估计,襄城就该跟他发脾气了。
女人啊,再脾气好的女人,一旦到了这时候有了身孕,那脾气就会拔节的往上涨,没办法,谁让这遭罪的事情,落在她们身上呢!
只不过,等到赵谌来到公主府时,在后宅里,根本没见到襄城,问过几名宫人,这才得知,襄城刚刚去了前厅,似乎是宫里来了人。
听到宫里来了人,赵谌的双眉,顿时禁不住微微皱了皱,站在那里迟疑了一下,随后,便举步向着前厅走去。
一路向着前厅走去,赵谌脑海里,还在想着宫里来的会是谁,能专程过来公主府,而且,还得襄城亲自过去。
想来想去,赵谌猜测,也就只有长乐几个襄城的妹妹了,结果,等他来到前厅,推门进去,看到厅中的几人时,整个人顿时愣在了那里。
一身白色的儒袍,胸前绣着山河日月,脑袋上顶着一顶黑色镂空的软脚幞头,背负着双手,正站在厅中的一架巨大珊瑚树前,微微弯着腰,凝目观赏着珊瑚树。
而在儒袍男人身后,则是坐着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一头青丝高高盘起,上面斜斜插着一支飞簪,正坐在襄城身旁,小声的跟襄城两人说着话。
看到赵谌推门进来,不管是儒袍的男人,还是雍容华贵的妇人,此刻但凡在厅里的几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目光望向了赵谌。
“陛下跟娘娘怎的来了?”赵谌傻傻的站在门口,目光望着突然出现在公主府的李二跟长孙两人,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站在那里愣了许久,这才惊讶的开口道。
“哼!”听到赵谌这话,本来已经转过头来的李二,忽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很傲娇的别过头去,继续方才的观赏。
“怎么?难道本宫来看看本宫的襄城都不成吗?”看到李二别过头去,一旁的长孙,这时候望着脸色有点惊讶的赵谌,轻笑了一声,禁不住打趣道。
“娘娘说的那里话!”赵谌听到长孙这似笑非笑的话,目光随意的朝着襄城望了一眼,看到襄城冲着他,无声的做了一个鬼脸,赵谌这才望着长孙,笑呵呵的说道:“如今,襄城双身子,行动多又不便,娘娘跟陛下能过来探望,已经是求之不得了!”
“既然知道襄城行动不便!”赵谌这话落下时,长孙立刻便端起了丈母娘的架势,对着赵谌的夜不归宿,严厉批评起来:“昨晚也没见你,留在身边照顾啊!”
“这个…”被人家直接抓住了痛脚,赵谌立刻便尴尬的使劲挠了挠头,一脸无奈的苦笑,愣是期期艾艾的站在那里,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母后!”眼见赵谌脸色尴尬,一旁的襄城,悄然的冲着赵谌皱了皱鼻子,一副你活该的样子,可一回头时,立刻便拉起长孙的手,撒娇似的道:“夫君他一开始是不打算过去的,可女儿觉的那样不好,毕竟都是夫君一起的,后来还是女儿非逼着夫君过去的!”
“信你才怪!”赵谌听着襄城在那里为他辩解,嘴角都禁不住使劲抽搐了一下,这种鬼话,连他听了都不信,更何况还是长孙了,这两口子多精明的人啊,要是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那才叫奇了怪了。
“哼,既是如此,那本宫这次就绕过你!”然而,偏偏就让赵谌惊讶的是,襄城这明显听起来,有些鬼话连篇的理由,长孙听了,竟然就真的信了。
“好了!”长孙对着赵谌又警告了一遍,随后,这才拉起襄城的手,懒散的说道:“带本宫去后宅,有些事情,本宫要亲自安排一下,免得嬷嬷们毛手毛脚的,平白让本宫担忧!”
这话落下时,长孙不由分说,便拉起襄城的手,向着门外走去,很明显,就是想将前厅的空间,就给李二跟赵谌两人。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赵谌从一进门,看到李二两口子,立刻便觉的有点突兀的很。
尤其,到了这时候,看到长孙这个样子,赵谌更是断定,李二是来者不善了。
襄城被长孙拉着手,向着门外走去,与赵谌擦肩而过时,目光望着赵谌,脸上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担忧之色。
“没事的!”赵谌看到襄城担忧的神色,立刻便冲着襄城微微笑了笑,无声的张了张嘴,冲着襄城,开口说道。
“怎么,不打算给朕解释一下吗?”长孙带着襄城一走,前厅里便只剩下了赵谌跟李二两人。
看着李二还在那里专心致志的低头观赏着珊瑚,赵谌不禁揉了揉鼻子,悄无声息的站在李二身后,摆出一副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打算就跟李二抗下去了。
只不过,这样的沉默,还没持续多久,就听的李二,依旧微微弯着腰,目光盯着珊瑚树,头也不抬的对赵谌说道。
“陛下让微臣解释什么?”听到李二这样的话,赵谌心里顿时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表面上却还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望着李二的后脑勺,疑惑的开口问道。
“看来你是没打算,给朕解释了?”赵谌这话一出,原本弯腰站在那里的李二,忽然转过身来,脸色黑的就跟锅底似的。
大概是咬着牙的缘故,两边的脸颊上,都鼓起了一道棱,目光望着赵谌时,里面闪烁着一道怒火。
好吧!
看到李二这样一副盛怒的样子,赵谌知道,再也不可能继续装糊涂下去了,估计,再继续装下去,李二就该大声喊人了,犯不着!
“陛下是指漠北颉利的事情吗?”想到这里时,赵谌微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望着目光灼灼,望着他的李二,苦笑着问道。
“难道你认为还有别的事?”李二眼里的愤怒,丝毫也不减弱,听到赵谌这类似于废话的话后,李二忍不住又使劲咬了咬牙,望着赵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
“这件事,微臣还没想好,怎么向陛下解释!”赵谌迎着李二愤怒的目光,微微迟疑了一下,禁不住轻吸了一口气,望着李二说道:“如今,既然陛下亲自过问了,那微臣就只好解释给陛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