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蓝天,万里晴空;
海岸边的港湾里,停靠着一艘巨无霸似的的船舰,巨大的船身,远远的望去,犹如建在海上的一座阁楼。
此时,阳光正好,海风习习,船舰宽阔的甲板上,放置着一把宽大的太阳伞,而在太阳伞下面,则是一张沙滩椅,上面躺着一个青年。
看样子,青年刚刚游完泳回来,此时躺在沙滩椅上,微眯着双眸,惬意的躺在那里,晒着日光浴。
沙滩椅的旁边,放着一张简易桌子,上面摆放有一瓶果汁,几样鲜果和一本倒扣在桌面上的书,海风习习,不时吹动着书页‘哗啦啦’作响,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安逸。
而这青年,自然就是赵谌无疑了!
奔赴山东赈灾,与别人而言,自然是一趟苦差事,东奔西走,常常食不果腹,睡不踏实,然而,对于赵谌而言,却不过是拿出手机,划拉一下的事情。
李二此次从户部里,给他派了十几名官员,这些官员才是冲在第一线的。赵谌每到一个地方,就召集当地官府,而后放下粮食,交由地方官跟户部的官员把守。
接着,再奔赴另一个地方!
若非是为了开辟商道,李二偏偏又穷的厉害,这次山东之行,恐怕五六天他就能结束了!
那么多的粮食,他一人也负担不起,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像岭南一样,由当地百姓拿东西来交换。
山东这地方多的是湿地,湿地里一般都是芦苇丛生。这些芦苇放在后世,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但在这时代,人们看着了芦苇,不是露出财迷一样的眼神,而是摇头叹息。
太多了,整片整片的覆盖在湿地里。便是想铲都铲不了,经年累月。就生长在那里!
而赵谌所说的商道,指的便是这覆盖在整个山东的芦苇!
芦苇纤维具有拉力,乃是造纸的最好原料,宣纸就是由芦苇造就。生活用纸同样也是芦苇造就,还有更多的品种纸,都可以用芦苇造就。
如今,随着学宫建成,纸张的消耗,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要是靠着大唐原始的树皮造纸,真不知牛年马月,才能供的上。
所以。赵谌便盯上了山东的芦苇,这也算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既解决了钱荒的问题。同时也解决了纸荒的问题。
而且,这个是长久性的,只要山东这边的芦苇不绝,那么就可以源源不断的造纸。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造纸的工艺,这时代其实已经很完善了。唯一欠缺的就是创新和升华,而赵谌却恰恰可以提供给他们。于是,一拍即合。
正所谓,一法通而万法通,那些被地方官召集过来的造纸匠们,听的赵谌给他们讲解一遍,又拿出纸的样品给他们看,一个个顿时如梦方醒般。
接下来,赵谌只将漂洗池由木质的换成,水泥砖石的,再留下一些必备的原料后,便交由地方官和户部的官员。
就像当初在岭南时一样,整个山东的内陆地区,全民大行动,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砍伐芦苇的行列中来。
造纸的事,只需其中的一部分人,所以大多数人,只需砍来芦苇,到官府那里换取粮食就可。
现在的大唐,纸张实在是匮乏的很,有时书信都是写在绢帛上。赵谌让山东各地造的纸,多种多样,既有宣纸、信纸和便于印刷的硬纸,以及生活用纸。
尤其是这生活用纸,赵谌已经想好了,到时就学后世的干法,专门让人叠成一个个小方块,上面涂上香精之类的,保准运到长安和洛阳等地,哄抢一光。
大唐可不缺,像长孙冲那样的烧包!
内陆造纸,海岸线的便下海,走的时候,给胡路留下了几十箱的钱,那就是用来建造一座饮食购物娱乐一座城的。
估计,现在这时候胡路都已经快建成了,就等着他在这边运回海货,然后,长安的一座城,就可以全面营业了。
这几日内陆的事情,刚刚忙碌完毕,就只剩下海货的收购了,不过这事儿,不用赵谌去操心,自有官府和户部的官员。
所以,现在的赵谌很清闲,白天游游泳,然后就在甲板上晒日光浴,睡醒了吃,吃饱了就下海游泳,过的日子那叫舒服。
整艘宝船,都是他一人说了算,他就是宝船上的霸王,那些僚人水手,自然也乐意看到赵谌在船上,只要赵谌待在船上,这些家伙就总是呲着一口白牙,没事瞎乐呵。
远远的,海岸线上有人长一声短一声的叫着侯爷,还使劲的冲着船上招手。
可僚人水手们,原本站在外面的人,一见那家伙喊的急促,以为又是叫他们的神使出去,一个个顿时张嘴打哈欠的进了船舱,假装没看到岸上的那家伙。
“阿姐,你看他们都进了船舱!”站在二层船舱窗口的李泰,眼见得僚人们明明听到了岸上的叫喊,却一个个不理不睬的进了船舱,顿时惊讶的对着身后的襄城说道。
“青雀儿,你就别指望这些人了!”李泰身后的襄城闻言,顿时撇嘴轻笑一声,望着李泰说道。
襄城似乎早就习惯了僚人们的态度,自从到了洛阳,踏上这座巨无霸似的宝船后,襄城就已经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这艘船上,赵谌的话才是至高无上的。
如果,赵谌说天空是红的,海水是黑的,那帮僚人也会使劲点头,如果有必要,那帮僚人估计会让所有人都相信这一点!
这个混蛋!
襄城公主想到这一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此时,明明阳光很好,如果能坐在上面的甲板上,晒晒太阳,那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在赵谌去内陆的前些日子,她便是这么做的,每天带着李泰到甲板上,看着视线中,一望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那样的光景里,让襄城郁闷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可惜,自从赵谌回来,甲板就被明令禁止任何人上去了,前往甲板的木梯上,会有十几名僚人死死的守着,谁要是敢靠近一步,那些僚人立刻就会翻脸不认人。
哪怕是李泰的面子也不给,人家根本就不认得谁是皇帝,谁又是皇子的,他们只认得神使!
除非是赵谌在甲板上呆够了,从甲板上下来,襄城才有可能,跑到甲板上,享受海风的吹拂,看海上日落月升。
可问题是,她可是大唐的长公主啊!
岸上的人,大概也看出船上的人,没人理会他了,在那里,叫喊了半天,最后干脆也不叫喊了,就近叫过来一名渔夫,划着小船向宝船驶来。
“侯爷!侯爷!”
正躺在沙滩椅上的赵谌,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有人叫他,随后,睁开眼,张着耳朵听时,果然就听的有人在船下叫他。
从躺椅上翻身站起,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光着脚,悠哉悠哉的来到船舷旁,爬在船舷上往下望去时,就看见秦奋正站在一艘渔船里,可怜巴巴的冲着宝船使劲叫喊。
秦奋自然跟秦明一样,都是老秦的家将,姓氏都是后来成为家将后,跟的老秦的姓氏。赵谌一见是老秦派来的人,立刻便安排将秦奋放上船来!
“这是家主给侯爷的信!”秦奋的性子跟秦明正好相反,属于闷声闷气的那种,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很宅。
从下面上来,目光一见赵谌身上只穿着一件怪模怪样的鼻窦裤,顿时微微诧异了一下,一个大男人,竟然目光躲躲闪闪的。
赵谌见状,顿时哈哈大笑一声,随手拿起沙滩椅上的毛巾,往腰力一裹,指了指桌子上的鲜果,示意秦奋坐在那里享用,自己则打开老秦的信,看了起来。
正如赵谌先前所料,长安在他离开后,彻底变成一个风暴漩涡,世家开始反扑,老秦预测,估计最后可能会有人的脑袋落地。
这封信,是秦叔宝在赵谌离开长安的半月后,派秦奋送来的,而正如秦叔宝预测的那样,他刚刚派秦奋送出这封信,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跳出来,位李二献上了第一颗脑袋。
当然,对此赵谌自然是还不知情!
不过,老秦信上所述,赵谌看了一点也不稀奇,这本就是他一早就预料到的。
自当年曹魏实行九品中正制以来,士族就引导着政治主流,五胡乱华,南北分隔,还有前朝的灭亡,这里面又那里缺少了士族的参与!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蠹虫!
就像毒瘤一样,牢牢绑在帝国的船舰上,祸害了一个不算,又来祸害一个,而今,只不过是稍稍捅破了一点,往后才是真正的开始。
为了彻底摘除这些毒瘤,整个大唐,从李二开始,历经高宗、女皇到那位情圣皇帝,几乎是几代人,这才渐渐摘除!
任重而道远啊!
赵谌看完了信,心里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随后,从桌子上拿起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将信烧成了一堆灰。
“对了,侯爷!”秦奋嘴里塞着桌上的鲜果,忽然才记起来似的,赶紧从怀里掏出又一封信,交给赵谌,说道:“这是出发前,小娘子托某交给侯爷的,说是小公爷给侯爷写的信,不准让别人看到!”
我勒个大去的!这是玉颜给他写的情书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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