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霞望着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她想说:你回来了? 她想说:你没死对不对? 她还想说:知不知道,我内疚了四年……………………

可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透过面具,她的容颜再次如此清晰地映入眼中,依旧那么惊艳动人,依然那样美好如初,一如出水的芙蓉,清丽明澈举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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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紫霞看他头也不回地冲入打斗圈中,他的身手仍旧不凡,攻守灵活自如,一招一式无不透露着威严与大气——这才是玉泉宫侍卫统领出身的!

她想起那年的那个春天,天晴的正好,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他带她去郊外,天空蓝盈盈的,透明的像琥珀。

奉莫老宫主之命,他教她骑马。

她坐在马背上,他在下面走着,为她拉着缰绳。

青草地好大、好平,她调皮地逗他:“喂,你今年多大了?有没有娶媳妇儿?”

他低下头不说话,脸却悄悄地红了。

她更高兴了,笑道:“莫急,我会让爹爹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说完,脚下用力一踹马肚子,马儿连同她真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向着夕阳疾驰而去。

他吓坏了,在后面徒步飞奔急追——她刚学会骑马,要有个闪失摔下来可不得了了!

她回头看他的囧样,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无边旷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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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在这群杀手之中周旋着,旋转的衣角犹如片片利刃,所到之处,尽留伤痕。

打手越来越心虚——这个面具人,功力竟如此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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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游弋在眼前,嘴角弯弯。

玉泉宫的月亮湖里种满了荷花,她在亭中指给他看,笑得那么那么甜——

“你看你看!——这些荷花真漂亮!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见?偏偏在我们玉泉宫开的这样好!”

他看着她灿笑若花的脸,只觉得整个荷塘都在这张笑颜下成为衬景。

他飞身跃出,掠过湖面,只一眨眼,便回到原处,手里多了几只开的正好的清荷,水珠尚在,如此娇艳动人。

“给你。”

她却怒了:“好好的荷花你折了它多可惜!你不知道它本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吗?”

他的手僵在她面前,看着她生气的脸,不知所措。

她气呼呼地跑开了,再也不理他。

直到秋天,他敲开她的房门,邀她去湖边一走。

本是年少气盛,况又是过了数月,气早消了,便沉着脸,摆着大小姐的架势,装着勉强的模样随他来到了湖边。

一叶小舟在岸边轻轻浮动。

他上船,撑起桨,伸手邀她下来。

她依了他,一跃跳下来,终于按捺不住喜悦,在莲叶间撒起欢儿来。

那天,他们采了一船舱的莲蓬。

他说:“以后不采花了,采莲。”

她故意绷紧了脸,最终还是放开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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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他在眼前与人打得难分难解,这种感觉好温暖,他果然在,他还活着,他回来了,你看,这不是梦……不是梦……

直到一柄钢刀刺进他的身体,莫紫霞淡淡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这情景,好像是在哪儿见过……

四年前,他的身体也是同样被一把刀贯穿了身体,他的鲜血染红了玉泉宫的大门,滚烫的鲜血啊……将她的眼睛似乎也要灼出血来……他的血……

他的血……一滴滴落下来,掉入肮脏的泥土中,殷红一片……

世界一片寂静,滴答、滴答……液体滴落的声响……

金樟回过头来,刀尖上挂着几滴血珠,亮晶晶的……

木仰回过头来,眼珠停止了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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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金樟与紫霞一同撕心裂肺喊出了那个名字——

“曹战!!——”

紫霞飞奔过去,一剑砍断了刺进曹战身体的那把刀的主人的头颅——那人头在地上滚出好远,眼睛瞪的老大……

金樟眼中的泪自眼角滑落,他悲痛欲绝地冲过去——“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