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跳出心口

距离公园不远处有一辆黑色加长型豪华轿车,已在原地驻留有一段时间,而车内的男主人却迟迟未下任何指示。

“尹少?”李明受不了车内窒闷的气氛,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尹少已经注视已经注视那坐在石椅上的女子有一段时间了,难道这就是尹少今天要谈的交易吗?跟一个女孩有什么交易可谈。

这种事情不要尹少亲自出手,他们下手出马就可以搞定的嘛!

而今天不过就是一个女孩,尹少竟然不惜卸下了尊贵的身份,亲自前来会见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明眼睛睁得很大,因为他正在等待尹泽翰的答覆。

“再等一下,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决心要惹上尹泽翰。”尹少一手撑着下巴,深邃有神的鸷眸透过安全玻璃落向石椅上的女孩。

“尹少?”李明的叫唤透露着不解。

尹少异于平常的举动,令跟在他身旁的李明也颇感纳闷。

尹少没理会高子昂的叫唤,目光仍然锁定在石椅上的席珍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李明兀自以为尹少八成要等到夕阳西下才会有所行动时,突然就见尹泽翰打开车门准备要下车。

“尹少?”他蓦地从发呆中回神,紧跟着要下车,却教尹泽翰一个手势给留在车内。

“你不必下来,我和她有事要谈。”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理由和他谈。

他的话声甫落,李明这才看清楚,那个女孩不是刚从尹家搬出去的席珍吗?显然吃了一惊。

“这……”望着已走向那女子的尹少,李明只能空张着嘴,仍想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

席珍不曾低头审视时间,她想若是对方故意要让她等,那么她就算是等上一天一夜,她也非得要等到他自动出面不可。

无声地叹口气,她抬起头正想仰望天空;而就在她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他——

一个在大热天也穿着黑色风衣、且风衣的下摆还长至他的小腿处,随着他的步伐,风衣的下摆飘呀飘的诡异男人。

天,这不是尹泽翰吗?有必要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吗,像个特务似的。

席珍几乎是屏住气息地注视着他的步伐移动,心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绝对不能退缩,虽然是难以启齿的事,但为了席碗必需鼓起自己的勇气。

视线悄悄往上移,她第一次觉得呼吸困难,尹泽翰的眼神好骇人,席珍就被他鸷猛的眼光全然骇住。

她感觉到他的眼眸锁住她的,阴鸷得不许她移开视线,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兴趣,一副像是要将她生吃活吞的模样……顿时危险的讯号自她背脊窜起,她谨慎地盯着他,就怕他会突然扑上来,令她躲避不及。

她深吸口气,暗暗要自己挺直背脊。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了,她绝不能临时退缩。

只是要面对眼前这个看来危险无比的男人,恐怕不是她想得这么简单吧?

耳畔一再传来一旁小孩嘻戏的笑声,同时他的身影也直直朝她逼近,她的手心直冒汗,也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正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像是要跳出心口。

“怎么,一个人来的吗?”尹泽翰一开口就是直截了当,黑眸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温和,但仍饱含威严。

“是,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就是你不能去勾引席碗?”她防卫得紧绷着身了,透露出她心里的不安。

希望他没发现,她已经尽力表现最好了。

“那我不去勾引她?她来勾引我,怎么样?”他抬起眉毛,自在地反问她。

“那你就要想个办法让她死心。”席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那你说用什么方式最好?”尹泽翰阴冷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知道,我在等你告诉我。”她十分僵硬地说,就是不敢亲口说要当他的情妇。

“由你自个儿决定,现在我要走了,跟是不跟,随你。”他露出近似残忍的微笑,转身踱步离开。

望着他的宽肩和颀长的身躯逐渐走远,席珍暗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她起身很快地追上去,来到他的身边,抬高小巧圆润的下巴,毅然决然地冲着他说:

“我跟你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保住席碗,任何事她都得尝试。

尹泽翰的眼里闪过一抹激赏,欣赏她个性的同时,也替她的单纯无知感到一股遗憾,像是在惋惜她注定成为他的掌中物。

“你确定?也许这一去你只怕是与世界完全隔离?”他有意吓唬她,也算是好心事先提醒她。

“我不怕!如果我会这么容易就被你吓回去,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她坚定的眼眸迎上他的,要自己绝不退缩。

“很好,有胆识。”他略勾嘴角,大步来到豪华轿车前,并为她打开车门。“上车。”

席珍顿时打住脚步,盯着车内犹疑不前,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只要一踏出这一步,有可能就改变她的一生。

“怎么?不敢?你怕了?”尹泽翰高大挺拔的身躯就站在车门旁,气宇轩昂的浓眉、有棱有角的颚骨,使他看来该死的迷人,却也该死的危险。

席珍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终于,她深吸口气,移动脚步坐进了豪华轿车里。

车门几乎在她坐定位时就被关上,当她惊觉到车内竟只有她一人坐在后座时,一阵惶恐莫名紧紧揪住她的心,瞪着前方座位的两个男人,中间竟还隔着一道透明玻璃,不安的情绪骤然上升。

有问题……脑中才升起这么一道想法,四周突然冒出的一阵白烟在瞬间夺走她所有的意识。

当席珍再次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处在一间很女性化的粉色房间里,四周的布置完美得令人眼睛一亮,这里就像是专门为宠爱女人而设计的房间。

席珍好不兴奋地东摸摸、西碰碰,全然忘了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过了许久她才蓦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而她竟然一睁开眼睛就在神游太虚,真是太不该了。

不再理会房内的各种摆设,她迅速走向房门。本以为房门会被上了锁,她却轻易就打开房门。心想,也许是门外有人在看守她,待步出房间才发现门外连个人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