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着对方那样高的怒火,自己的谈判也未必有用,说不定被修理的更惨,林音又开始犹豫了。
正当年轻的女家主举棋不定时,一道狗腿讪笑的声音响起,“虎哥,这可使不得,看这女人细皮嫩肉、柔不禁风的样子,你这一脚下去,她哪里受得住,出点了事情,就不好卖了,况且折损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这可不能成为一个亏本的买卖。”
“对呀!虎哥可不能冲动!这个女人可算是我们摇钱树。”另一个眼尖的男子立即上前抱住男子抬起的粗脚,一脸的谄媚和讨好。
“嗯!”那个叫虎哥的男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考虑片刻,终于还是收回自己的腿,“还是小六你聪明,想的周全。”
马车上的林音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在那个男子放下脚的同时暗暗舒了口气,为自己顺利逃过一劫,不过一口气还没有吐完,那道谄媚的声音又响起,带着让她一贯的厌恶和猥琐,“嘿嘿,虎哥,我们也难得遇见到这样极品的女子,不如我们先玩玩,过两天再送给风月楼吧!”
猥琐男小心翼翼地看着首领的男子,男子一身壮实的肥肉,听到下属的提议,男子眼珠一转,其中的不怀好意显而易见,林音还没有放下心又瞬间被吊起来。
“不行!”那个叫小六的男子一改之前的狗腿和谄媚,蹙眉一脸义正言辞地开口,“要是我们动过这个女子,那些风月楼里的人可是成精的,在这方面可是行家,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况且这女子身边那几个男子也不是吃素的,看我们之前折损的那些兄弟就知道了,我们还是尽早把她脱手,省的多惹麻烦。”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林音的心一惊,没想到这些看似粗俗大条的男子中居然有个人这么精明,考虑事情如此细致。
“小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又胆小了!”那个叫虎哥的男子不屑的冷哼一声,不满地叫嚷起来,对下属如此怯懦还指挥自己的行径很是不爽。
林音想着这个叫小六男子还挺深思熟虑的,虽然他说的不一定对,但从这些分析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男子,和那些脑子里只有女人和钱的家伙显然不是一个等级的。
“小六,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跟虎哥这样说话!”之前提议的男子对小六打断自己的好事很不爽,添油加醋地说道,“亏得虎哥救过你,甚至还出钱请大夫,为你病重的母亲的买药。”
林音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男子和所有人格格不入,听得出他的话语下掩藏的深深厌恶,只是无力抗拒。
“虎哥,小六怎么会有那个心思,只是为了虎哥的安全考虑。”男子忍着怒气和不甘,低声下气地劝说。
林音对那个叫小六的男子虽没什么好感,但毕竟这个人出言救了自己两次,她这个人还是公私分明的,以后有机会,她是会换男子这个人情的。
面对他们内部起的小冲突,林音还是挺高兴的,但也不由深深担忧起来,毕竟这冲突里也涉及到自己的命运。
要是那个小六的男子不能说服他们,自己还是会成为他们的玩物,这样的情况想想都让孱弱的女家主战栗。
叫虎哥的男子犹豫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六的男子不会背叛自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眼前的女子太可口诱人,让人忍不住想食指大朵,不过说道底,他们还是为了钱的人,不能为了个女人,就把他们做事的一贯原则打破。
“虎哥,我们也是拿钱办事,不能动货物是我们做事的首要原则,不然要是被买主知道,以后我们怎么在这条道上混。”这是一个地下的人口贩卖小团伙,这样的团伙在榆关也存在不少。
平日里,他们都是劫持一些绕过榆关外的商人,不管男女,他们都会贩卖到风月楼。后来随着商人的减少,他们只能把注意打向游牧族那些彪悍的女子。
他们曾经动用过不少人手来劫持那些异族的女子,长相彪悍而凶猛的女子不同于都则王朝女子的清瘦和修长,个个猛如老虎,他们勉强抓住了几个身形瘦小的,但一样负隅顽抗,那异色的眼眸呢是如狼的凶恶和倔强。
折损了不少兄弟后,他们的收入也不是很乐观,随后游牧族首领的儿子,那个长相俊美的异域男子带着大批人的大闹了风月楼一趟。将那些被劫持而来的女子统统解救回去,之后风月楼也明确规定不再接收游牧族的人,不管男女,这件事才算平静。
他们这些靠贩卖人生活的人只能放弃了那些精壮而彪悍的游牧族人。不过想来,当时的情况依旧让人心有余悸,那个异族男子几乎将整个榆关都被闹得人仰马翻、不得安生。
高头大马上的男子有着飘逸的深色长发,他的头发并不是那种很纯的黑色,飞扬中的头发带着些微的赭石黄,他的五官掺杂着说不出的异族美感。
深褐色的眼眸细细眯起,深色的瞳孔掺杂着若有似无的紫色,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慢慢凝聚着无数的冷光,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将所有的敌人击退。
他如同一个高傲而冷酷的战神,他的长剑指向哪里,哪里就血流成河。
如今的榆关也算平静了一段时间,慢慢从那场不小的战役中复苏过来,只是他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根本找不到可以下手的人。
直到今天,在街道上晃荡时,偶尔看见这一行新进榆关的人,终于让他们枯萎而失望焦躁的心找到了久未的一丝希翼。
他们当然知道有其他人也同时盯上了这个女子,所以他们只能先下手为强。
如今的女人可是越来越难找,尤其是那些看上去柔弱纤细的女子,想着一定可以买个好价钱。
不过这对禁yu数月的他们而言也是一种无形的煎熬,只能看不能吃。也只有那些榆关有权势或是钱财的达官贵人才可以享受到。
“我们尽快把这个女人脱手!”身材魁梧,长相丑陋的男子——虎哥,沉吟片刻,果断而坚决地下达指令,他冷傲的声音里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凌厉。
毕竟做过几年老大,这种关键时候,定力还是有的,况且他也觉得自己好像惹上了不能惹的麻烦,必须尽量扔掉这块烫手山芋。
虽然众人对不能吃这到嘴的肥羊而怨声载道,但老大的表情过于肃穆和凝重,让他们只能乖乖地听话照做,统统把不满和牢骚咽回肚里。
林音努力凝聚着涣散的意识,但空气中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香味,将她重新拉回暗黑中。
几个身材魁梧,长相粗鄙的男子重新上马,驾驶着那辆马车疾驰而去。
殊不知,黑暗中早就有几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像是盯着已经死掉的猎物。要是他们已有动作,手中的冷剑就会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割破他们的咽喉。
“咳咳!”有什么难闻的东西刺激着女家主的嗅觉,林音难过地咳嗽了两声,终于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她的脑袋依旧沉重,周围陌生的场景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地呆滞住了。
浑浊的意识立即清醒了一大半,林音最后记得是自己在客栈的房间休息,她还听到了李逸他们焦急的呼唤声,可当时头重脚轻的自己根本无力回应。
素衣女子立即惊慌地跑下床榻,连鞋子也顾不上穿。一双杏仁的眼眸瞪得老大,像是惊吓过度的小绵羊,好奇又害怕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周围并没有太多的摆设,看起来更像是一件密闭的囚室。而林音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中小鸟。
看着房间里像是无头苍蝇吓得团团转的女子,苍白秀气的小脸上满是心有余悸的惊愕和害怕。花瓣的唇微微颤抖着,勾起人最邪恶的施虐因子。
黑暗中,男子优美而性感的嘴角勾勒出一道残忍而无情的笑,其中有一抹戏谑的味道,好似一只捉弄老鼠的恶劣猫咪,似乎看着老鼠无力挣扎着想逃跑,但最终依旧落在自己手掌中。
看着她所剩不多的希翼一点一点破碎,最后化为浓浓的绝望,这种游戏实在是太有意思了。黑暗中,男子迫不及待地舔舐着嘴角,带着那种久未的激动和战栗,如同一个心理变态者。
实在是太久了,太久没有玩这个游戏了,真是怀念呀!
“真是没有想到呢!我还没去找她,她到自己送上门来了!”男子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激动不已的心,佯装平静的开口,“小风,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嗯?”
男子微微侧过头,看向身侧站的如枪杆般笔直的黑衣少年,少年有着一双晶亮而明媚的眼眸,秀气而略精致的五官,细腻的肌肤如同女子般吹弹可破,但他总喜欢耷拉下眼皮,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睛。